“啊!”郁声瞬间疼醒了,撅着屁股嗷嗷叫,“四……四哥!”穆老四也醒了,只是他醒了动作也没停,先翻身将郁声的腿扛在肩头,喘着粗气插了个够本,然后才抽身,抹去脸上的汗,俯身去亲气鼓鼓的欧米伽:“做梦呢。”“做梦……做梦就去梦里弄,你……你弄我做什么?”穆老四忍不住笑了:“说什么胡话?做梦也是弄你,不弄旁人。”论起说荤话,郁声肯定说不过穆老四,他红着脸,憋着气,将四哥过分的事儿桩桩件件记下,然后鼓着腮帮子,撅起屁股,任由穆四哥往股缝里擦药。如此这般,折腾到天快黑了,郁声才洗完澡,一身清爽地换上新衣服。郁声还是穿的旗袍。他这一身是上好的雪白的缎面,领口和袖口都缝了密密的白狐毛,衬得一张小脸愈发俊俏。郁声穿好衣服,在镜子前转了转,又凑到穆闻天身边,作势要替四哥把衬衫的纽扣系好。穆老四哪儿舍得他动手?直接把他的手拍开了。郁声不依不饶,执着得吓人。穆老四也就依了他,像只吃饱喝足的老虎,倚在炕头,美滋滋地捏他的脸颊。谁承想,郁声系纽扣时一声不吭,系完,冷飕飕地来了句:“四哥没手啊?”“这不是你非要系吗?”穆老四哭笑不得,心知这是郁声在发脾气,也不同他吵,只揽着他往屋外走,“以后我天天帮你系纽扣,成吗?”郁声懒得搭理穆闻天,闷着头哼哧哼哧地走到三姨太的院儿里,一进屋就往三姨太的身旁跑。三姨太担惊受怕了三日,如今见他,自是心疼,一把将人搂住,直呼:“心肝儿,可是受委屈了?”郁声眼眶微红,瘪着嘴不说话。听说郁声来了,着急忙慌冲进屋的穆老爷子一打眼,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幕,当即两眼一黑,指着穆老四的鼻子,怒吼:“给我滚去祠堂跪着!”可穆枯山真要罚穆老四,郁声又不干了。他着急忙慌地扑到四哥面前,可怜兮兮地望着穆老爷子:“爹,您罚四哥做什么?他没欺负我。”穆枯山气结:“不是他欺负了你,还能是你三妈妈欺负了你?”“我……我没被欺负。”“那你哭什么?”郁声抱着穆闻天的胳膊,脸颊上飞起红晕:“我就是……就是累。”他后面几个字说得跟蚊子叫似的,还是穆老四帮他重复了一遍,穆老爷子才听清。穆枯山一噎。得,这恩爱劲儿,显摆到他面前了。穆老爷子心有不满,怨气还是向着穆闻天发。“老四!”穆老四正乐呵呵地揉郁声的头发,闻声抬头:“爹?”穆枯山对着那双含笑的眸子,到嘴的话又说不出来了。他这个儿子,以前虎得很,在外头的名号更是差得吓人。什么炕见愁,什么有特殊癖好……如今娶了心上人,知道温柔了,虽然瞧着碍眼,但也着实是好事一桩。穆老爷子琢磨来琢磨去,决定看在郁声的面子上,不与穆老四计较:“坐下吃饭吧。”这回三姨太总算想起了穆老七,在动筷前,猛地一拍大腿:“来个人,去把老七喊来!”说完,给郁声盛了碗鸡汤:“先喝点汤垫垫肚子。”郁声有些犹豫:“不等七哥吗?”“等他做什么?”穆枯山发了话,“咱们吃咱们的,他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吃!”于是乎,穆老七冒雪赶到三姨太的屋里时,一家人已经吃开了。不过穆博天一点儿也不生气。家里吃饭能记得喊他,他就满足啦。穆闻天记得郁声说的“早去早回”,连夜去了车站,买了两日后的车票。郁声在屋里头一边烤火,一边等穆四哥回来,等到一半,穆老七先来了。穆老七不是空手来的,他拿着外头买的甜点和刚到府上的杂志,哗啦啦摊了一桌,与郁声其乐融融地唠嗑。“申城好玩不?”穆博天最在意的,还是玩乐。郁声对着甜点挑挑拣拣,随口道:“还成。”他在申城时,不常出门,但也知道城里哪里有舞厅,哪里有咖啡馆,所以答得上穆老七提出的问题。穆老七又问:“那……申城的欧米伽喜欢貂吗?”“貂?”郁声微怔,窝在他领子里的小貂抬起了头,“……不曾听人养过,但我很喜欢。”“那就是喜欢了。”穆老七自顾自地感慨,“不知四哥买了哪天的票,我先去捉几只貂,免得到了申城,见到喜欢的欧米伽,都没东西送。”郁声闻言,眯起眼睛:“七哥,你不喜欢小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