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折警惕地嗅祁骁的气味,狗鼻子凑到男人脚边,突然发现无比熟悉,小尾巴摇得像拨浪鼓,哼唧着撒娇,几乎就要跳起来舔祁骁的脸。但八折似乎冥冥中感觉到什么,并没有扑上去,只是用脑袋不停蹭祁骁的裤腿。“去,一边呆着。”祁骁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轻轻敲了三下门。“谁啊?”门里,青年的声音由远及近。祁骁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门,咔哒一声被打开。时间仿佛被刻意放慢,门打开的动作在眼前形成微弱的光。一眼万年。因为外面的八折没有狂吠,温时初以为是家里的阿姨过来了,开门时也没注意看,专心致志地哄着怀里的小奶娃喝奶。早晨呼呼明明喝过奶了,可没几个小时又哭着喊饿,温时初只好临时泡了一点奶给呼呼喝。此时此刻,呼呼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痕,但小嘴巴却十分来劲儿地吸着奶,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门外的男人看。看到这一幕,祁骁忽然鼻子发酸。“你好,我来接我老婆孩子回家。”祁骁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所以面上看起来没有变化。温时初微微一愣。抬眼,瞳孔里倒映着男人挺拔的身影。干净的西装,胡子剃得一丝不苟,最重要的是,是站着回来的。几个月前他生呼呼的时候,祁骁特意从国外赶回来,陪了他一晚上,结果导致腿上的伤口小范围扯动,康复疗程又往后推了小几个月。可是……不是说康复疗程一周后才正式结束吗?怎么提前……回来了?骗他?温时初眉头微蹙,脸上却没有祁骁臆想中激动哭泣的表情,反而满目冷意:“呵,谁是你儿子?明明是我十月怀胎生的!”祁骁也是一怔。但很快,男人就反应过来,礼貌地笑着道:“这位可爱的小娇妻,这是我小时候的照片,不信你比比,跟呼呼和软软很像的。”祁骁取出钱夹里的照片。照片里,萌萌的软软戳着呼呼大睡的呼呼的脸,是温时初给他抓拍的兄弟俩的照片。温时初看着照片,眼圈被红意沾染。“不好意思我脸盲,有种你现场生一个试试。”青年面无表情,但不停滚动的喉咙已经出卖了自己。祁骁笑了:“试试就试试。”下一秒,男人顺手关上门,被温时初轻轻锁在门外的墙边,恰到好处地捕捉到温时初香软的唇。因为之前给呼呼喂奶的时候尝了温度的缘故,青年的嘴角残留着浓浓的奶香味。“你……你怎么提前回来都不跟我说一声啊?你怎么这么烦人,这么讨厌,还偷我瓶子……”温时初声音糯糯的,忍了许久的泪水随着委屈的声音流出眼眶,鼻子一抽一抽的。原本还在哭的呼呼忽然看到爸比哭了,自己反而止住了哭泣,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温时初。“对不起,那作为惩罚,你能嫁给我吗?”“你脑子没坏吧?怎么出趟国做个康复,连自己结没结婚领没领证都不知道了吗……唔??祁骁你干什么?!”温时初紧紧抱着呼呼,眼前的祁骁忽然缓缓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戒指。“温时初,你愿意嫁给我吗?”祁骁呼吸粗重,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你腿不好,这样很疼的,快起来!”温时初急了,可自己一手抱着呼呼,另一只手根本拎不动祁骁。“你不答应,我不起来。”祁骁异常坚定。“好好好,答应你,你赶快起来!”温时初匆忙伸出手。祁骁慢条斯理地捧着温时初的手,全然不顾温时初的焦头烂额,把戒指缓缓戴在温时初手上。“江冥?江冥你来得正好,快把祁骁扶起来,他脑子坏了。”江冥也吓坏了,赶紧过来,把祁骁扶起来。“无妨。”祁骁费力地站起来,面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你说你作个什么劲儿啊?腿不好还乱来。”温时初心疼死了,擦掉祁骁额头的虚汗。“诶对了,你什么时候把我戒指拿走了?”平复心情过后,温时初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刚祁骁给他戴的戒指,就是温时初自己之前一直戴的戒指。“刚刚吻你,抱你的时候,偷偷顺走的。”祁骁老实交代。男人总觉得缺少一个求婚仪式,所以刚刚才吻温时初的时候,偷走了温时初手上的戒指,然后对着温时初重新求了一次婚。这个过程绝对不能省。“下次,不准再这样了。”温时初低着头,眼角湿漉漉的。他知道,祁骁刚刚跪下的时候一定很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