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有着银白色的卷发——不知道为何,对于银发的女性,平时习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甚尔,反倒是并没有多么多大的恶意。
那位银发女子玩味的望着他,一字一句的做出了口型。
【姐姐没什么特别的长处,姐姐就是有点小钱。】
禅院甚尔:嗷,原来如此,漂亮的富婆很敏锐的看出了他现在最缺什么,正在对赌场失意的他伸出橄榄枝。
倘若换作曾经的他,恐怕在这个时候早就自暴自弃,为了生活而妥协了,对于在那个脑瘫家族摸滚打爬长大的他而言,没有谁予以他的恶意会比那些混账而更加恶劣。面对这种送上门的交易,他可能会想,他无需打打杀杀,可能只是陪着年轻美丽的富婆们喝喝酒聊聊天,就能获得曾经拼了命才能获得的金钱与地位,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现在的禅院甚尔,已经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禅院甚尔,一个人格高尚的禅院甚尔,更是有妹妹需要养的禅院甚尔,一个有自己的道德观与坚持的甚尔!
因此,在他察觉到那妇人的视线的一瞬间,就下意识的双手环胸,挡住了她往下瞟的目光。
富婆姐姐:“……”
啊,看不出来,是和如此肉食性的外表不相符的意外的纯情性格呢。
她没忍住噗的笑了一下:“你别紧张,你今年多大了?”
“……刚成年没多久。”后者警惕的后退一步,回答道。
“哦?”她抬起折扇掩了掩唇,目光这才从他胸口挪开,下意识的嘴瓢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才刚成年就发育这么好……咳咳,我的意思是,现在青少年伙食好,正常的,正常的。”
“嘛,总之,我对二十岁往下的青少年可一点都不感兴趣,至于你烦恼的事情,也许我可以提供给你一些帮助,作为某些投资……也说不定呢?”
“……”禅院甚尔仍旧是一副戒备的表情,但是实际上,内心已经渐渐开始了动摇:“那么,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呢?帮你杀掉仇人?”
女人的笑容又僵硬了一下,二人的脑回路没有链接成功,导致气氛有些尴尬。
直到——
直到禅院甚尔被咻的飞过来的一小团妹妹吧唧一声劈头盖脸的抱了个满怀,悠依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总之她瘪了瘪嘴,眼泪汪汪,呱的一下就开哭,一边哭着,一边说出来的话更是惊世骇俗。
“呜呜呜呜,悠依不要,不要哥哥为了养悠依去出卖身体和灵魂,我以后不要哥哥带我去游乐场,也不要哥哥给我买冰淇淋了,呜呜呜,我可以打工养哥哥,带哥哥去游乐场,吃冰淇淋……”
禅院甚尔:“……?!?!”
完了,方才他想象中的画面以一种更加歹毒到可怕的方式发生在他的面前了!
他将趴在自己的脸上哭成一小团简笔画的女孩往下挪吧挪吧,一脸放弃思考的脑袋宕机表情抬手拍拍她的脊背,试图让妹妹的情绪先稳定下来。
而那边的漂亮富婆姐姐……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拿了一个强抢民男,逼迫需要养活自己年幼妹妹的青春少男出卖身体和灵魂的剧本,如此庞大的信息量也让她瞬间宕机了。
直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一声颤抖着的询问:“小,小姨妈?”
富婆姐姐回过头,看到了自己的亲亲大外甥五条悟此刻一副世界观崩塌的样子,颤抖着抬起手指着她问道:“你,你平时就用自己做咒术师的钱干这个……?”
“——我才没有啊喂!”富婆姐姐愤怒回怼。
此刻的赛马场现场极其混乱,包含了亲情伦理,三纲五常,还有一个悠依在泪眼汪汪。
至于魈上仙……
魈上仙的cpu现在也烧了,说实话他也没能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
半小时后,附近的一所咖啡厅内,差不多已经解释清楚的众人,气氛有点儿尴尬。
实在是太过巧合了,这位富婆姐姐恰巧也是五条家的族人,而且,是当今族长夫人的亲妹妹,论辈分的话,她是五条悟他小姨。
而此刻的五条悟仍然一脸难以置信的喃喃道:“我之前以为你和母亲聊天的时候说过的,家里那些老古董的念叨实在是受够了,你宁死也不肯联姻,要从高专毕业以后就去潇洒过包八百个男模的众星捧月日子气死他们,是在吹牛开玩笑……”
“……你在想什么啊喂,我才没有真的包八百个男模啊喂!”
愤怒的富婆姐姐抬手作势要敲大外甥的脑袋。
悠依在另一边吸了吸鼻子,在哥哥再三对她保证自己绝对没有为了养她出卖身体和灵魂以后,她好不容易才自己劝好了自己。
魈上仙,魈上仙此刻的大脑仍然在宕机,他觉得自己今天听到的不该听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帝君,怕怕,想回璃月。
甚尔正在考虑暗杀六眼成功的可能性。
“这也不能完全怪我们啊。”五条悟耸了耸肩膀,他避开了禅院甚尔甩过来的锐利如刀的视线,一脸无辜道:“还不是你和悠依说了很容易叫人误会的话,什么去全世界最快乐的地方找找乐子……”
五条悟的小姨闻听此言,颅内闪过一堆不可描述,被咖啡呛了个半死,面对那个小女孩投来的担心视线,她一脸尴尬的颤抖着摆手,拼命摇头示意自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