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不仅仅是眼下的这一刻,是一直以来,从相遇开始,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很好。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大概就是生命极致热烈地燃烧,但却并非天空盛开的烟火那般昙花一现,而是像诺亚和艾莉一样,跨越时间和空间,爱意永恒不息。
——365封风雨兼程的书信,跨越七年依旧疯狂的、浪漫的、炽热的爱情。
他们是对方的灵魂伴侣。
怀歆和他依偎在一起,软软地趴在郁承的肩膀上,傻兮兮地笑,喃喃道:“我也觉得很好。”
其实以前从没想过,原来小说也能照进现实。
她以前所期望的那种忠诚的、命中唯一的爱情,有一天不再只是纸面上浮动的虚幻文字。
他们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很幸福,郁承抱着她低笑,过了会儿又亲亲她的脸。怀歆像只小猫咪一样往他怀里拱,连带着郁承也向后仰着倒在榻上。
因着惯性,怀歆伏在男人温热坚韧的胸膛上,纯白色睡裙的肩带落下来一截。她弯了弯眼,索性趴在他身上,翘起小腿在半空中晃了晃。
从这个特别的角度,郁承恰好看到床头挂着一幅怀歆的艺术照,和她床头摆放着的那张是一个系列的。
照片里的人儿娇俏明媚,清纯漂亮,但怀里的这个却更能牵动他的情思。
“宝贝。”
磁性沉哑的音色落在耳畔,撩拨心弦,郁承翻了个身,撑臂在怀歆上方。他一边俯身亲她耳廓,一边低沉道:“你的艺术照,除了那位男摄影师,还有谁看过?”
颊侧传来些许痒意,怀歆睫毛颤了颤,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嗯?”
她脸颊红扑扑,唇瓣上还染着润泽的水光。郁承抬起指腹按压她下唇,喉结略动:“除了挂在床头以外,有没有发给过别人?”
怀歆稍稍抬睫,微咬住了嫣红的唇,娇妩中带着点无辜——咳咳,这该怎么说呢,她很喜欢拍照,这是真的,高中的时候就有拍过艺术照,当然有发给过别人看,她知道郁承问的是异性,可着实有些记不清了。
包括在prter,因为他老是对她反应冷淡,也不主动搭话,她还故意把电脑桌面换成自己的写真,来来往往的人肯定也都有看到过。
怀歆在脑海中飞速寻找解释的措辞,却见郁承眯了眯眼,她还未反应过来,膝已触到肩上。头顶灯光涟漪般落下,怀歆晃了神,见他从床头拿东西:“给我戴。”
一见到那抹熟悉的颜色,怀歆忽然心中警醒,蓦地瞪大了眼:“你、你怎么会有?”
郁承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以为我没听到?”
怀歆:“……”
她哪能想到赵澈这个坑姐玩意儿刚才没能交接成功,还殷勤地跑到正主面前来献媚!!!
郁承的手指修长分明,怀歆被他拥着,挣扎着说:“没锁门吧?”
男人哦一声,抱着她起身,在门上下了两道闸,温哑气息撒下来:“现在好了。”
“他们、会听到的啊。”
郁承低敛着桃花眼,细碎的湿发落在额际,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性感:“那要麻烦宝贝控制下了。”
怀歆试图和他理论:“用不完的吧,真的太多了呜呜!”
窗外夜色瑰丽旖旎,她听到郁承沉下嗓音,低音落在耳畔:“弟弟的一片心意,不好辜负了吧。”
“……”
换上干净衣物倒在柔软的衾被中时,怀歆背对着男人,蜷缩成侧躺的形状不想理他。
她后知后觉发现男摄影师的事情解释晚了,人家是gay!是gay啊!!!可无论怎么讨饶都没有用,最后只能嘤呜哭成一团。三十岁的男人为什么能如此非同凡响,怀歆真的想不明白。:)
但到底也没有太多时间同他置气,郁承不能离开香港太久,他今天晚上无论如何是要回去的。
所幸白天尚有一段空闲,他们可以一起商量着怎么过。
程铮给郁承定的最晚一班航班飞香港,这次一别,要到除夕夜才能见面,原本婚前亲家应当见面,潘家人事复杂,都是郁承一人拿主意,也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小年夜已经是在北京这边过的,怀曜庆宽和开明,放怀歆去香港过年,好好陪陪郁承。
晨起的时候偏晚,都快十一点了,怀歆下楼恰好碰到赵澈,这小兔崽子冲她挤眉弄眼,她没理,倒是怀曜庆注视了她一会儿,温和地问今天打算去做什么。
怀歆也没有什么想法,反正只要是和郁承在一起,哪怕虚度光阴也无虞。
不经意瞥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正是深冬,又下过一场浪漫的雪,怀歆眼睛亮起来:“诶哥哥,你不是喜欢滑雪吗?这时候雪场是最热闹的,我们去滑雪吧!”
“好啊。”郁承勾了勾眼尾,拿出手机,“我找人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