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们两个人。平日,她只能和夷光说说话,拍排解心中的恐惧。不断跟他说嬴凌会来救她的。只有这么说,心中才有希望,才能支撑她活下去。“夷,夷光,我们说说话吧。”姬姣枕着自己的胳膊,这里全凭一盏昏暗的省油灯来照亮。等了许久夷光都未说话。“夷光,我知道你还生我气,但是我也没办法啊。我想过好日子啊。我贵为王女,哪里吃过这种苦?”姬姣落了几滴泪,见夷光还是不说话,猛然想起来,刚才她晕过去之前,牢头进来了。她猛地坐起,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直抽气。但是这一切都比不上,夷光不见了。“他他他,他死了。”姬姣狂抖,眼睛瞪得极大,仿佛看见了下一个就是她。姬雯萝回来了,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嘤嘤嘤,怎么办?嬴凌,你在哪儿?牢头本来趴在案上睡觉,被姬姣的哭声吵醒,“吵什么吵?”“夷光,夷光没了。”姬姣继续哭。“噢,夷光郎君啊,他回剧院了。他那伤重啊,得养段日子。不过好在我们当时只打他背了,没打脸。”牢头嘟囔道。“回剧院?”姬姣眼睛瞪得极大,“我不信,骗人。夷光一定被你们杀死了。姬雯萝回来了,她才不会放过我们。”“闭嘴,”牢头骂道,“翁主的名讳也是你能提的?夷光郎君没罪,翁主亲口说的,并且下令放了他。至于你,呵呵。哦,来了。”牢头站起来,看着手下递过的食盒。“诺,好酒好肉,吃了好上路。”他把食盒里的菜饭,从一个极小的窟窿里递进去。“我,我不吃。”姬姣一脚踢翻菜饭,不断往后退,“我要见姬雯萝,我也是无罪的。一切都怪太子凌。我是被逼的。”牢人看着牢头,“她把饭踢翻了。”是不是四舍五入就代表吃完了?“拉出去吧。”姬姣叫得更惨烈,“我要见你们翁主,我也是无辜的。她与我同宗,怎好迫害我?”“这不公平,我跟夷光一样,都是被骗的。我骗了夷光,赢凌骗了我。为什么夷光就被放出去?”“我不要死,我给翁主认个错好不好?反正她也回来了,又没事,凭什么就不能原谅我?”牢人打开门,跟另一个人把她架出去,她一边哭一边抖,“嬴凌,嬴凌你在哪儿?你说好救我的,你说话不算话。你说好重新给我富贵的。”行刑地在城外,这里没有人,只有山风呼啸。姬姣抬起头,看着许久不见的明亮阳光想,马上就要春天了,她可以做新罗裙穿。可以坐在犊车上,在贱民们羡慕的目光中,去剧院看戏。她有钱,她是周国的王女。嬴凌,嬴凌你在哪啊?嬴凌此时正在栎阳看着秘报,看到雯萝和墨染流回到扶风,眉峰拧成一团。心里面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垂眸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派人去扶风盯着,看她回来有什么变化。”……雯萝休息了两天,这两天大臣们跟走马灯似得,除了问候,就是解决她不在这些日子,毛国堆积的问题。首先,是部分毛人丢失身份卡片的问题。这个东西虽然可以补,但是丢掉的卡片被别的国家人捡到,存在的全是隐患。接着是马上春种了,问她有什么指示。再有就是此次秦国如此过分,要给与什么回击?种种问题堆在一起,看起来,确实是她的活儿。好不容易安抚好这些大臣,送他们送他们出殿后,她回到寝殿,再一次唤出水镜,想看看充完电的水镜有什么变化。而这次,她发现,以前没有亮起的图标,现在也全部亮起了。同时,所有的图标位置也有了变化,全都围绕着一个比它们大一倍的图标。雯萝皱皱眉,这个大图标是蓝色的三角型。手指轻轻一碰,面前亮出一封未开启的信,致天空城城主书。她心中一跳,想起影像中看到那座,飞鸟掠过,白云托举的城市。手指轻轻一碰,但是信封却毫无反应。她了然地点头,她又不是天空城主,自然打不开这封信。但是同时心中也明白,这封信大概就是影像里的那个人,为何回来到这里的原因。同时,她也有所明悟,感觉恐怕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原因,也在这封信里。鬼谷子是为了顺应历史,填补鬼谷子这个人的空白。那她呢?找遍所有图标,也找不到让城市飞起来的东西。她寻思,大概是开启的条件没有满足。所以找不到图标。冥冥之中,她感觉到,自己的路从一开始就没有走错。就像谷鬼子始终走在正确的路上,她也一样。似乎这条路早就被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