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川“嗯”了声,人径直跟着他进了主卧门。
光脚没声音,程澈一回头吓一跳:“你干嘛?!”
“我睡觉。”男人趴床上,浴巾一抖就散了,露出结实的肩背:“我不睡多,就睡这一小块。”
程澈站那看了他一会。
首先,他扛不动这样一个肌肉紧绷结实,且比他高半个头的成年男性。
其次。
和喝醉的人计较,怎么想都觉得没意义。
明天一大早,赶在这人酒醒之前他就开车走,远远离开此地。
今晚离谱的事儿又不差这一件。
算了。
程澈沉默着关了顶灯,上床躺好,男人蜷在床尾,真的不再动,说睡一小块就是一小块。
程澈盯着黑洞洞的天花板看了会,叹着说:“你不冷?”
“有点儿。”贺远川脸埋在下面,瓮声瓮气又可怜:“因为我没有被子。”
“……”程澈闭眼,底线一退再退,声音不大自然:“……床大,不然你——”
话刚说出去,黑暗中床尾的男人爬了过来,被子被掀起条大缝,热气退出去些,还有点冷。
再之后,一团热乎乎的人钻进被子中,应该离他不远,温度顺着汗毛朝他漫过来。
“不冷了。”贺远川说。
程澈“嗯”了声,有气无力:“睡吧。”
黑暗中沉默了约十来分钟,程澈睡不着,身体僵硬地翻了个身,背对着男人。
贺远川也没睡着,开始晕乎乎地哼。
先是小哼,后是大哼,还叹气。
“你哼什么?”
程澈给烦得没招,拧着眉问。
“我想亲嘴儿。”
“……我真服了。”程澈咬牙:“你给我赶紧闭眼睡觉,不然就滚犊子。”
他今晚就应该给人直接从电梯扔出去。
男人不说话了,安静一会后又开始念。
“……我难受。”贺远川说:“我脑袋疼,不知道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