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真顺着他的话思索一番,却是确定道,“但看上去,严菲大概真的不在严家。”
苍厘不由一乐:“说不定在,只是被关禁闭,不让出来丢人现眼了。但好歹把人容山主的东西还了再说啊。”
牧真一脸苦恼。
苍厘又问:“那你准备怎么办,偷偷潜入严家后院找人吗?还是算上一卦看看他究竟在何处。”
牧真决定算一算。
但他没见过严菲长相,对此人了解可谓之少,约莫只能算出一个比较模糊的方位。
行术后,牧真敛袖道:“在南方。偏西南地带。”
“是不是有点太巧了。我要去的桐源乡也在西南地带。”苍厘揣度片刻,很是诚挚道,“根据上一次试炼遗留的经验,地点不约而同指定是有什么事的。不知齐逍找到南昭仙子没有。但我有一种预感,仙子说不定也在西南方。”
两人喝着茶,苍厘忽然福至心灵,叫住外头路过的小二:“伙计,点菜。”
“好嘞。客官您说。”小二一甩手,一副笔纸变戏法似的攥在掌间。
苍厘把菜单推给牧真:“你点吧,你会点。”
牧真得了信任似的,认真翻过每一页,吭哧吭哧点了一大桌子菜。
眼看小二眉开眼笑,苍厘顺势道:“哎,劳烦打听个人。严家七公子,严菲严佩芳这人怎么样?”
小二一愣,满面笑容撇去一半,换上二分惋惜二分同情,还有一分古怪:“严小公子啊。那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毕竟他自小生得漂亮。虽是庶出,但那伶俐劲儿连严大太太都爱得紧,是一家子哥哥姐姐从小当心肝肉宠起来的玉雪宝贝。只可惜今三月踏春的时候遭了山匪,搁贼窝里待了一个月才给找回来。据说找到的时候人都傻了,也不知道在贼窝里遇上什么事了。严老爷花重金驱邪也没个下文,试了几回总不见效,后来好像是放弃了,任由人自生自灭了。哎,可惜可惜。以前常常来我们这里吃茶的,出手很是阔绰,打赏的粟子也比平常客人多上几粒。”
苍厘未想这小二竹筒倒豆子般叽里咕噜了一通,显然是个能唠的,只边听边道:【明明说他偷人东西,怎么现在看上去像是他被偷了。】
牧真亦在思考:【他现在不在严府,但看府中这么严防死守的架势大概是后头又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们决定把一个傻子送走吧。】
苍厘猜测道:【说不定西南有什么疗养院,小公子正在里头治脑子呢。但这位置应该十分秘密,或者说不为人知。要么按照容焕的能力肯定早都把人找出来了。】
牧真越想越对:【严老爷要么不知道严菲拿了容山主的东西——既然傻了,严菲也不会和旁人说明白,稀里糊涂连人带东西就被送走了。要么是知道,这东西还很贵重,所以才故意将人送走,且不愿对外人提及。严菲说不定也没傻。】
【盘得不错。】苍厘赞同。见小二要走,他又多问一句:“对了,严小公子是在哪里遭匪的?”
小二叹气:“南边一座山上,离这还怪远哩。”
苍厘下意识道:“南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