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听着他的心跳才能入睡。
此后洛久棠提出要照顾他,他却不知这一照顾,自己就再没有离开的可能。
洛久棠的照顾无微不至,确实也算把洛重宁濒临崩溃的精神照顾好了。
但是在相对封闭的山庄中相濡以沫多年,洛久棠对哥哥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愫。两年以后,在洛重宁加冠礼当夜,洛久棠拨乱了这顶冠,压在哥哥年轻的身体上,成就了不伦之事。
年轻好倒头就睡
五年前的故事说完了。此时天色破晓,远眺云淡山青,悬山阵就在不远处盘桓。
洛久棠的车驾得很稳,不知不觉已到地方了。
洛重宁淡淡作结道:“既然腿已恢复,那么没有什么再能困住我了。只是抱歉,二位所要之物,最终还是没有得到。”
言罢行了告礼,下车朝那阵法处走去。
洛久棠知道哥哥是想去寻死的。
他在天机院劝不动,所以打算亲自陪哥哥走这一趟。要么当场解开洛重宁的心结,要么两个人一起死。他不会让哥哥孤单赴死。这是下药计谋被挑破之后,短时间内他唯一能做成的事。
洛久棠想到这次大概还会如三年前一般留不住哥哥,但没想到哥哥会这么迫不及待。
见洛重宁头也不回轻飘飘走了,洛久棠气不打一处起,不禁扬声道:“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没有愿意为之留下的东西吗?你的命这么随便说抛就抛的吗?”
生气归生气,他仍想用自己的爱把哥哥留下来。爹娘都已经不在了,哥哥是他唯一的至亲。他不能再失去哥哥了。
从小他就习惯跟在哥哥左右。哥哥总是有主意。哥哥总是走在自己前面。哥哥在的地方就是前行与抵达的方向。
若是哥哥也不在了……
跟在后首的洛久棠眼色一黯:“哥,你要是死了,我会跟着你走。”
洛重宁脚步轻缓,始终未停。他挥手止住悬山阵法,一时间雪炼般的飞瀑凝空,接着缓慢倒流,溯游而上,碎珠溅玉,飘散在他鸦青长发间。
将进阵前,他微微侧过半脸,垂望遍地芒草,只问:“你可知道我做了什么?”
洛久棠看得呆了,眼中却溢出哀伤:“但该死的人不是你。”
洛重宁音容清淡,不容争辩:“但我确实是斗霞灭门案的始作俑者。这是我的罪。从我没有直接杀死赵秀业,而让他选择开始,我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先前我一直想为自己脱罪,告诉自己这是赵秀业的选择,而不是我的选择。可后来我发现,我是打从心底里觉得,只要吃过爹的人,他们就都该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