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解寒水忙提身上前,眼底更添几分心疼。疼痛、疑惑充斥她的眼中,怒气涌上,气血震荡,杀气更为翻涌,她弯刀一挥——竟直直袭向解寒水。后者却面带微笑,不闪不避,只任由弯刀割破长袖。长臂瞬然裸露,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突显,鲜血横流,更添杀戮戾气。“你为什么不躲?你不怕死吗?”鬼见愁踉跄着退了两步,脑海那些若有若无的碎片画面,似要将她的记忆燃烧殆尽。解寒水只微微一笑,目光闪动柔和的光芒,“要是你能够恢复记忆,我死又何妨?”这话使鬼见愁心绪触动,她呆滞一瞬,手上染血的弯刀“锵锵”落地。周遭一片静谧,仿佛只剩下二人的呼吸声。“你到底是谁?”半晌,鬼见愁低发问。她抬手封闭气穴,凝着解寒水——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多数都与他有关。为什么?鬼见愁眼中波光潋滟,晶莹一片,她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我是解寒水。”他苦笑一声,鲜血滴滴答答落下,刺眼无比。解寒水苦笑着望向半开的雕花木窗,风拂过檐角铃铛声响,响彻天地,“是我鸠占鹊巢。”“我夺了元京墨的身份。”他说着,眼中晶莹一片,说:“如果不是我夺了他的皮囊和身份,你也不会变成这样。”“是我害了你。”鬼见愁听着这话中的自责、愧疚、凄凉,脑海中那些碎片渐渐拼凑。她身子微微踉跄,似已感受到了心脉中的蛊虫。“可,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能让你成为他们作恶的傀儡。”外间风声喧嚣,激起层层涟漪,冰雪消融后雾气氤氲,他缓步走到殿中,将染红梅花,缓缓捡拾起来。他轻轻叹息,二人对视,沉默了许久,“即使你不记得我,我也不愿意你再受蛊虫控制。”“你现在应该感受到了自己身体里面存在的蛊虫了吧?”解寒水望向鬼见愁,只见她神情呆滞,眸中晶莹从雪白面颊滚滚滑落。“的确感受到了。”鬼见愁冷冷开口,她揉了揉额角,眼神奇异地望向解寒水。待到冷静下来,那些拼接的碎片,却再一次消散。唯有眼前人……为什么一看到眼前人,便有一种深深憾然从心头溢出。“好啊,原来事情真相竟是这般吗?”清脆拍掌声,伴随清贵声调从殿外传来。“哎……你可真是白费力气啊——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很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呢。”一道暗含讥讽的声调,随寒风吹入殿内,不知何时,一抹华贵紫影矗立殿前。解寒水细瞥一眼,却只是冷笑一声,“没想到这时候,南皇还有心情来这地方。”“哼,黄泉碧落阁,对吗?”南木香昂首扬眉,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南木香冷笑一声,瞥了鬼见愁一眼,“早就觉得你有问题。”“一直都没调查出个所以然,却没想到,你竟是南降香。”她声调森然冷凝,那暗含威严气势的一撇,若是旁人定会,噤若寒蝉,心头震动。“这一场,我还没输呢!”她清贵冷寒声音透着浓烈的杀气,那眸蕴含复杂心绪。沉然声调越见冷沉,好似寒冰利剑——“只要有你在,她一定会妥协!”解寒水思绪微动,转瞬,便已经明白,南木香是想要用南降香逼迫南沉香就范。细想之下,他退后几步,护住鬼见愁。“不会的……不会的。”鬼见愁面露癫狂之色。她挥着手,抽出腰间另一柄弯刀,朝解寒水袭去。解寒水脚步微动,惊险散开,但提气间,肩背部中一道,鲜血喷射而出……溅了鬼见愁满身满脸。她目光微停,手上弯刀落地,眼神更为狂乱。见其陷入疯狂之态,解寒水目露担忧之色。南木香却几乎大笑出声,“哎~”她讥讽哀叹后,笑吟吟道:“元京墨……不,解寒水。我应该提醒你一句,她所中的应该是噬心吞忆蛊。”“子母蛊皆在一体。一脑一心,无药可解。”解寒水有些忌惮地瞥了南木香一眼,冷笑道:“你无非是想要,等我们二人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看样子,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他略讥讽地瞥了南木香一眼。不远处搜索声传来,南木香眼中怒气大涨,寒风将其衣衫卷气,杀气毕露。解寒水心中觉得不妙,欲要控制住鬼见愁的癫狂状态。他尝试着抓住她的手腕,“是我。”温柔的声调,使得鬼见愁心中温暖,再无抗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