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七窍流血不止,却固执地望向南木香,低语:“南皇,蛊虫……微臣,亲养的蛊虫正在吞噬微臣的心脉。”“此等事件,绝非偶然。”女官紧皱眉头,出声时鲜血从口中喷薄而出,四周风声喧嚣,将血水吹入皑皑白雪中,凝成傲红梅花。南木香周身煞气溢出,目光冷肃,若是旁人定会浑身战栗。但解寒水只眼神一凛,眯眼间,已大觉不妙。分明青天白日,可为何却觉得阴霾无边,暗色晕染?那女官还欲说什么,眼睫颤抖间,却气息微弱。等南木香跃去时,已然气绝。她伸出手,搭上女官脉搏,微眯着眼睛。叛党仍未尽“你若是想逃,便会化作阿曼的腹中肉。”南木香抽出腰间寒刃,冷冷留下这一句,便跃出殿外。她一路前行,瞧见皇城内地面上都是躺雪血冰渣中的尸体。寒风仿佛带着阴气,不过短短两日,整个南都犹如幽冥鬼界,尸骨遍地。卢青衣皱眉,拨弄着城中尸体,细瞧之下,眼中光芒一盛。“先生,救救我的娘亲吧!”他望着尸体空荡的心口处,正回想起元都蛊毒圣童的案子,身边却突然出现一阵男童带着哭腔的声音。这孩童没事?南沉香眼底掠过一道冷光,随即上前轻拍卢青衣的肩头。他极为认真,黑眸幽幽凝视着尸体,眼底并无半分急切之意,指尖细细研磨血渣。一轮烈日当头,连下五日雪终在今日渐渐消融。泥泞血色中,南沉香抱住那胆小男童,“别怕,他正在想事情,等他想通了就去救你的娘亲。”卢青衣望着天空那轮散发着热烈暖光的太阳,顿时只觉得心中阴霾瞬然消散。见他眼中光芒,南沉香不由面露喜色,轻声询问,“有收获了?”“嗯。”卢青衣缓缓起身,便有侍从将死尸收拾干净。“剜心这一行为,让你想到了什么?”卢青衣目光冷然,眯眯眼睛。“此人手法与当初元国一行,制造蛊毒圣童那人的手段,如出一辙。”“你是说,这人是为了跟随报复?”南沉香伸手捂住男童的耳朵,低语。卢青衣仰首摇头,“很显然,此人手法比上次更为厉害。”“在水源中,投入食蛊虫。驱使食蛊虫将蛊虫驱入养蛊人心脉之中,急急逼迫,导致蛊虫寸寸啃噬养蛊人的心脉。”他说着看了南沉香一眼,伸手抓住男童的手,朝着前方快步疾走,“心脉被啃噬而亡,食蛊虫包裹将蛊虫堵在心中。而始作俑者,只需要取心便好。”“我记得,你说过解寒水曾说,大公主身边有黄泉碧落阁的人。”南沉香忙跟上,似会想起了什么,眸中闪过一抹兴味——“解寒水会不会……”卢青衣让男童带路,一边望向南沉香,低声絮说:“大公主,生怕自己也遭难,早就躲在寝殿中,闭门不出了。”“她才没时间却为难解寒水,至少他目前是安全的。”南沉香掸了掸裤腿上的泥泞,怒上眉梢,不由嗤之以鼻道:“南都上下人心惶惶,她居然好意思躲起来。”讥讽的声调中,却透着冷然凌威。虽是如此,但她眼中却露出忌惮之色。回忆起,南木香的心狠手辣,她不禁心有余悸般伸手轻抚心口,略有些不甘,“可恶。”“于她来说,这场,若能坏了平衡,再好不过。”他略顿了顿,低冷一笑,“她就是这般肆无忌惮,而你却顾忌颇多。”“毕竟,她应该也发现了。”卢青衣说着轻揉额角,南沉香却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还替她说话?”“她已经发现,食蛊虫的事情。也知道只有养蛊人,才会被食蛊虫迫害。”他走得急,此刻有些费力地喘息着说。男童挣脱卢青衣的手心,面上闪过一抹阴冷的笑容。他抬手指向男童,眼中未曾有丝毫慌乱,声调更是响亮,“你以为她真的是躲起来了吗?”“实际上,她应该已联系隐藏的乱党,伺机暗杀能威胁她地位的皇室成员。”“这时候才看明白,未免太晚了?”男童阴邪一笑,眼中透着阴毒。南沉香轻笑着拍手,丝毫不减害怕,只满意地看着卢青衣,“原来,你一直在等这个。”二人模样,引得男童一脸不解,更添他眼中恶毒,“你二人的侍从已被截住,又何必这般做派,以为能唬住我吗?”男童声调骤然一变,此刻听来,竟叫人觉得毛骨悚然。卢青衣对上南沉香笑颜如花的模样,不由叹息,“你未免过于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