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涟觉得好笑,回过头继续跑,却撞上了一道冰凉的剑尖,迎面而来的是温良的脸,剑锋没入她的胸膛,她慢慢倒下了。温若寒追了上来,在她耳边喊:“姐姐,我还没长大,你不要死……”秦清涟在睡梦中不知道沉睡了多久,耳边有个低沉的男声说:“我长大了,你怎么还不醒。”秦清涟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恍如隔世,他的脸从模糊变得清晰,她微微笑了一下,轻声道:“温若寒,我回来了。”温若寒听见她这句话,不觉一滞,好似隔世重逢的恋人,他心里一阵发涩,扑在她身上,埋首在她颈间,秦清涟抬起手慢慢放在他背上,感觉颈间一片潮湿,好像有温热的泪滴在那里。今日的秦清涟似乎有一点反常,温若寒回来时,就看见她在布菜,把几个菜盘推来推去,似乎在尝试如何摆更好看。看到他进门,她笑着迎上来,挽住他的手,拉到案边坐下。这几道菜不是往日的风格,颜色和气味都有一丝诡异,温若寒看了她一眼:“难道是你做的?”秦清涟用力点头,夹了一点在他碗里,企盼地看着他。温若寒把菜放进嘴里,仔细地嚼了嚼,面不改色,不停点头道:“嗯,不错!”秦清涟得到夸奖,雀跃地也夹了一点在嘴里,却马上吐了出来,扑进温若寒怀里,粉拳雨点一样落在他胸口,温若寒搂住她,纵声大笑。他一辈子没这样笑过,以前他的表情不多,总是冷若冰霜,阴沉得可怕,偶尔笑的话,可以归纳为狞笑,邪笑,冷笑,却从未如此敞开心扉、毫无顾忌地笑过。晚膳后,温若寒照例处理公务,案上点着一盏纸灯。他的脸在灯下透着一种阴郁的邪美,好在朦胧的灯光给他的脸增添了一抹暖色。突然他身旁一暗,一个香香软软的人儿靠了过来。秦清涟没有说话,这两年来,他说得多,她说得少,习惯了。她默默地为他研墨,然后又打开香炉,添了一些香粉。颇有红袖添香夜读书的味道。她刚沐浴过,身上还有花香气,头发还有点湿,换了一件白衣,衬得她肤色若雪,小巧饱满的嘴唇透着潮湿的嫣红。她坐在旁边,铺开一张纸,拿起他的笔写字,她的字苍劲秀丽,颇有风骨。曾经的秦淮河名伎秦丝丝,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安安静静、心无挂碍地坐下来做这些风雅之事了。温若寒侧首看她,这是他从小恋慕的人,容貌倾世,才华横溢,身姿清逸出尘,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这样好的人,他曾经孜孜以求的人,失去多年,他从未想过她能回来,如今却坐在他身边,上天还是待他不薄的。只要她在身边,就足以慰藉他这近三十年来的累累伤痕。他心里软得不行,早已没有处理公务的兴趣。合上公文,把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道:“你,心里有我,对吗?”秦清涟微微点头,耳鬓厮磨。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两年了,我终于等到了。”他紧紧地抱着她,大力揉捏,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秦清涟没有抗拒,他轻车熟路地,像每次反噬发作后一样,抱起她进了自己的卧房,轻轻放在榻上。不同的是,这次他也上榻了。他覆上她的唇,撬开她的牙齿,吸吮她的津液和味道,手伸进她衣服里。也许他的急切让她想起了上辈子温良的狂暴,她突然有些颤抖,双手抵在胸前,要推开他。温若寒放开她的唇,捉住她的双手,轻声道:“是我啊,我是温若寒。你看看我,我是从小就喜欢你那个温若寒。”秦清涟睁开眼睛,有一丝恍惚,又想起了那个梦,梦中他们从小就认识,他还承诺等他长大了娶她,她被那个坏人刺了一剑,沉睡了很多年,醒来他已经长大了,她还和以前一样。就让这个梦代替以前那些不堪好不好?就任性恣意地活一回好不好?他刚长成,她亦未老,一切都还来得及。温若寒明显感到身下的人儿软了下来,他把她的手分开,压在她的头两侧,与她十指交缠,俯身又去吻她。从额头,眼睛,嘴唇,脖颈,耳垂,一路往下,珍重无比,温柔无比。他们终于坦诚相对,他宽阔的肩膀,壮硕的胸肌就在她眼前,线条坚韧优美,散发着强势逼人的雄性气息,强烈的视觉冲击使她的脸羞得通红,呼吸紊乱。他压制着心中对她汹涌的渴求,没有急于进行下一步,而是手撑在她身侧,给她适应的时间。他胸前有一条斜长的伤疤,触目惊心,可以想像当时伤得有多么严重。而他健硕的双臂上,布满了小的划痕,肩上那一个,虽然早已愈合,但明显看出当时少了一块肉,那是她第一次反噬发作时她咬的,而手臂上,是他割血喂她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