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千文纳闷地自言自语,走到房门前敲一下,喊道:“周嘉朗,你先不要睡。你刚刚是不是瞪我了?你说清楚为什么瞪我。”周嘉朗气急败坏的声音透过房门直击刘千文耳朵:“你再吵我,就追究你保证书的责任!”“我这就回家,不打扰你睡觉!”想到保证书上写的要给周嘉朗当一个月的念书工具,刘千文决定赶紧撤退。回到店里,看桌面上有喜饼。刘千文问:“谁要结婚啊?”刘老太高兴道:“是远林下个月要结婚,你大伯娘刚送来的喜饼。”刘千文掏出一根花生酥糖啃了一口,说:“怎么之前没听大伯母说过远林哥谈恋爱的事?”“远林人在省城,只要没人说,你大伯娘也不知道啊。”刘广进哂笑,突然板起脸盯着刘千文说:“我听说现在很多高中生偷偷谈恋爱。警告你如果偷偷谈恋爱,狗腿都打断你的。”刘千文忍着心虚,直视刘广进说:“我连情书都没收到过,找谁谈去!”“不会吧?!你这张脸不说完全继承了我和你妈的优点,但也过得去啊。”刘广进觉得自己此时的心理很矛盾,还是正色道:“那你就专心学习,没情书收也不能给人写!”刘千文气道:“我像妈妈!”刘老太没好气地说:“刘广进你说什么鬼话!开饭了,你们两个都是要用饭堵嘴的人。”刘千文吃完饭就气呼呼地跑回家里,坐在书桌前揉着脸,嘀咕:“真是的,有什么好心虚的,我又没有打算在高中表白。”想了想,拉开抽屉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翻开写满性格形容词的那一页。找到文静、温柔那几个词语划掉,看着满页的词语,懊恼道:“既然周嘉朗说的是都没有,其实就是有咯。早知道就问多几个词语,排除法有点麻烦呐。要不每天问他五个词语?”周嘉朗一直被她问到开学,坐在高二(1)班的课室里无奈道:“你能不能停止问我这个问题?”刘千文笑眯眯地说:“我这是在帮你早日找到目标。”她也能早点朝着那个目标努力改变,嘿嘿。周嘉朗面无表情地说:“我的目标是早日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你真的不说?”刘千文举起爪子。“没话说。”“那保证书我不承认了!”刘千文说着就绕过桌子去挠后座的周嘉朗。周嘉朗推开她的手,宠溺地笑道:“你就是个赖猫【1】!”徐子郁从课室外面拎着一瓶水坐在周嘉朗旁边,说:“你们两个收敛一点,小心被张老师抓去办公室进行‘爱’的教育。”他们高二换了教数学的张老师当班主任,是一个严厉正经的中年男人。开学第一天,眉头就皱成个‘川’字把班上的位置按照性别同坐重新编排。并强调男女生之间需要保持距离,不能出现互相打闹的现象。刘千文因为身高的原因,得以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位置,正好在周嘉朗前面。刘千文手一滞,马上坐回前面看着窗外暗道:敌人太坚定,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攻下呢?扭头看一眼沉默寡言的新同桌,小心翼翼地说:“曾秀君,你为什么下课都不和我说话呀?我们成为同桌这么久,你和我说过话的不超过五句诶。你会不会嫌我吵啊?”曾秀君瘦削的脸庞扯起一丝僵硬的笑容,低声说:“我我不太会和人聊天,你不用管我的。”“你不是讨厌我就好,”刘千文松了一口气,说:和你做了大半个月的同桌,我都还没见过你的牙齿,你说话比我斯文多了。”曾秀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把头埋得越发低,自卑地说:“我的牙齿不好看”“对不起!我没有说你牙齿的意思。我是在夸你斯文,不像我这样的粗鲁!”刘千文推开放在两人之间的书,急急忙忙地说。曾秀君垂着脸把书推回去,晦涩道:“你真的不用管我的,我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刘千文尴尬地看着眼前那堆好像在告诉她禁止交流的书。周嘉朗轻轻拽了一下她的马尾,看她茫然又有些伤心的表情,递给她一张纸条。刘千文看着纸条上丑丑的笑脸,动笔在纸条上写了些东西又传回后座。周嘉朗眼里含笑地看着丑丑的笑脸下面写着:罗子杰。旁边多了个长发的笑脸和短发笑脸,明显就是画的他们两个。中午放学,刘千文看着眼前的红灯,沮丧地问:“周嘉朗,我是不是该申请换一个同桌?我担心太吵会影响到她。”周嘉朗无奈道:“物理班的女生十个都不到,而且身高能坐后面的就只有你和曾秀君。你说还能找谁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