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竟是一扭头,哭着跑走了,如此举动,倒反而显得她这是默认了……观月?国君国后在给寒兴莫找媳妇儿一事上可谓乐此不疲……自那天容惠和寒兴晏夫妻俩回去之后,寒兴莫就醉心练兵和武艺,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会拉开序幕的战?乱做准备是原因之一,更多的原因则是他根本就无法平静下来,只要身心一放松下来,他总是会不自觉的想到观月……想最初的观月,想几个月前生病后似乎发生了改变的观月,想观月服?毒?前对自己说的话,想那天自己在牢里听到的关于观月的锣声和念词,又想起离开热砂那天他二姐说的话……他机械式的练兵,让自己更强,同时麻痹自己……正如他大哥说的,人总是要带着希望才能活下去,可是这样抱着虚无缥缈的希望活着实在太痛苦了,如果不做点儿什么转移注意力的话,他怕希望升起的那天会来得太晚,怕自己在再遇到希望的那天会太过狼狈,太过难看……然后,终于在有一天他练兵回来的晚上,他收到了来自自家二姐的「飞鹰」,跟以前只是单纯的传声不同,这次是一个视频通话。同意接通的那一刻,他看到自家二姐置身在一个黑漆漆的密室之中,旁边站着他那倒霉的二姐夫。寒兴莫现在一看到他这位二姐夫就忍不住心绞痛,虽然他也知道观月的事情一定要把责任归咎在他身上其实也犯不上,但这也完全不妨碍寒兴莫一看到他就想起他将观月游?街的那件事。那时心中的愤怒太过激烈,即便是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的现在,每每回想起来他还是会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在他五脏六腑翻涌……寒兴莫冲着视频对面的两人蹙了蹙眉头说:“突然发视频过来是又想怎样?”寒心若感觉到了来自自家三弟的迁怒,却半点儿不心虚:“我估摸着都一个多月了,你应该也已经回到皑苍了,就想着给你发个视频,也算是报平安。”寒兴莫只觉得可笑:“从来只听过远行的人需要给家里报平安,还从来没听说过家里主动发视频给远行的人说是报平安的。更何况,我的家在主国热砂吗?你需要向我报什么平安?还是说我需要向你报什么平安?”寒心若脸上略有阴沉:“你就一定要跟我这样说话吗?以前我们……”“你也说了那是以前!”寒兴莫说:“说吧!什么事儿!”寒心若抿了抿嘴不说话,却是将视频的角度往一边偏了一些,猝不及防的,寒兴莫就看到了一张极其熟悉的脸出现在镜头前。那一刻,寒兴莫几乎是恨不得将自己的脸贴到通话器的显示屏上,仔细看看里面的人有没有一处是不妥当的。然而,哪里是有没有一处不妥当?那根本就是哪儿哪儿都不妥当!视频中的人一动不动,脸色苍白更甚至是发青,那毫无疑问只是一具尸体!寒兴莫当即就不淡定了,他怒道:“寒心若!你不是说观月还活着吗?这就是你说的活着?扣留着观月的尸体让我为你们卖命?!我还是不是你弟弟?你就这样算计我?!”一句「不要脸」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然后他就听寒心若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你回去皑苍都多久了?一个多月了啊!你看你口中的尸体可有半点儿腐烂的趋势?”原本就要骂出口的话在他口中一滞,迟疑片刻,最后生硬的改了一句:“如果你是平时把观月冷藏起来,跟我视频的时候又把人解冻了呢?”寒心若说:“你看他身上像散发着冷气的样子?身上可有水汽?观月喝下的。毒,确实是我们准备的,也是我们劝说他服下的,但那瓶?毒?药本来就不是什么毒?药,只不过是一瓶假死药而已。”“那你为什么还不帮观月解毒?他要是真如你所说,你这时候就应该让我见到一个完好无损的观月,这样我不就再没什么可怀疑的了吗?”寒心若说:“你以为我不想吗?解毒剂早就给他喝下了,可他没了心脏,我又能做什么?”寒兴莫:“心脏?”寒心若说:“他什么能力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他换走了自己的心脏,让他自己变成了现在这副「尸体」一样的状态,却偏偏这所谓的「尸体」不腐不臭,可就是不愿意醒来。”寒兴莫:“……”他想到了孔暇天那个妻弟的事情,是啊……他二姐甚至都没有见过那番场面,都坚信观月没了心脏还能活着,亲眼看过他「起死回生」的寒兴莫哪里还能不知道?寒兴莫纠结片刻问道:“我能相信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