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寒心若对这位使者很有好感,并且这位使者似乎对于寒心若的喜欢也并不排斥,甚至于偶尔露出的神态也让人觉得他对寒心若也是颇有好感的。至于私底下他们有没有点儿什么,那也就只有他们两个自己知道了……不管这位帝君为人到底如何,既然寒心若注定了是要嫁给这位帝君的,要嫁的人正好就是自己喜欢的人这种事,寒兴莫也是乐见其成。然而寒心若在发现这一点之后,却是跟意料中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她宴会全程对这位帝君多有疏远暂时不说了,散宴之后,更是火急火燎的回了驿站。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还不等他们出宫,这位帝君就又换上了一身跟那天来迎亲的时候差不多的常服又追上来了。这次,寒心若全程只当看不见这个人……说当看不见这个人其实也有些微妙,与其说是装作看不到,不如说是把对方当成洪水猛兽,正是因为看到了,脚下才步履生风!回到房间,把门一关,反正寒心若的任性上来了,就是不听对方解释就对了。然后……还有什么然后?然后不就是现在观月听到的这样?门外的男人从耐烦到不耐烦,咋咋呼呼吵吵嚷嚷的,门内的女人则是全程没动静,就跟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寒兴莫差不多说完的时候,隔壁的门外最后传来了一声略带着克制的怒气,较为大力的最后敲了一下门之后,门外的脚步便由远及近,门口再次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走过。这次,这位热砂帝君是真的走了。然而,即便是听到了外面的人真走了,隔壁房间都没有传来开门看一眼的声音。观月听着动静,朝人影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就听同样看向外面的寒兴莫说:“哎……看来这次二姐是真生气了,戏弄妻子一时爽,一直戏弄一直爽!”“嗯?”“不是……我是说我看这位帝君怎么追妻火葬场。”观月才不管他是故意的还是口误,亦或者还有其他什么意思,反正不过是个调侃而已,观月只当一阵风,听过一次就算了。他沉默的将碗里的粥喝完,将粥碗放到一边,伸手就打算把旁边那碗黑乎乎的药也喝了。自打来这儿之后,这药他都喝了那么那么多次了!要说对这味道习惯,还真就习惯得差不多了。“诶!”然而这次药碗还没有拿到,寒兴莫就忙阻止他道:“这碗是恒温的,稍微放久一会儿也不会马上凉掉,你刚喝了粥,马上就想喝药,哪里喝得下去?对消化也不好,先放一会儿吧!”观月这才收了手。寒兴莫也怕观月只是等着粥消化掉会无聊,嘴上也还喋喋不休着……先是说今天晚上参加宴会的不止是皑苍一行人,桑杰的那位公主和桑杰那边的送亲使者也去了。又是说那位桑杰公主自始至终戴着面纱,像是生怕谁看了去似的,虽说柯芸景来皑苍的时候一开始也戴着面具,但显然之后就很放得开了。又说光看那露出来的半张脸黑黝黝的,看着那位桑杰公主就不像什么绝世佳人,比不过他二姐也就算了,看她甚至都比不上皑苍大多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士族小姐,要娶这么一位公主当帝后,都不知道应该说这位帝君是艳福不浅还是艳福太浅了。观月看寒兴莫嘴巴一张一合的说个不停,全程只当笑话听,咧嘴看着,自始至终没有接一句话,然而即便如此,心里那种满足却也是满满的好像都要溢出来了一样,完全没了一觉醒来没看到寒兴莫时候那样的落寞空虚的感觉……这一夜意外的过得平静无波,主国热砂最后选出来的吉日在十天后。虽说十天之后寒心若就算再不愿意,她也只能嫁给柯云逸了,可是回去的柯云逸经过一夜思考,第二天早上又一早来了驿馆,若不是柯云逸在柯芸景的口中形容得就不像个良人,只怕看见的人还真都以为,柯云逸有多么介意寒心若的心怀芥蒂呢!不管是热砂也好,皑苍也好,婚前一天不能见面是有的,却从来也没要求人家婚前十几天都不能见面,所以柯云逸去的没有半点儿负担,更没有人阻拦。然而,在柯云逸到来之前,寒心若一行人却是碰上了其他一些他们并不希望见到的人……这驿馆收拾得再好也毕竟不是他们在皑苍的府邸,他们能住,自然也就能接待其他人,而在这大婚前的紧要关头,除了皑苍一行人,还能住着什么人想来也就不必多说了吧!前天他们深夜了才匆匆下榻,昨天一早又收拾起来去觐见帝君,虽说在热砂帝宫里两国送亲使也是碰过面的,但是像现在这种一打开房门,迎面正好就撞上了的感觉,讲真,真不会让人觉得心里有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