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琴秋极不悦地瞟了他一眼,“我叫你出去了,莱努察。”
莱努察没有动,相反地,他迈步向前,步履轻松地走到维琴秋面前,含笑低头注视着他。
维琴秋大怒,“出去!”萧未瀛听见动静不对,自里间出来扶住他,轻声安抚,“干什么?别动气。”
莱努察微笑,“侯爵大人。”
维琴秋暴跳如雷,“你在这儿废话什么!欧金纽呢?我刚不是叫你带他过来?”
“欧金纽大人抵达之后,我会安排他在隔壁休息。”
萧未瀛目光一凝,本能把维琴秋揽进怀里,淡淡凝视莱努察,“出了什么事?”
“您不觉得,”莱努察深深地看了维琴秋一眼,轻声说,“您不觉得,主上这么撑下去,未免太辛苦了吗?”
萧未瀛沉默片刻,不露痕迹将维琴秋挡在身后,“你想怎么样?”
莱努察微微鞠了个躬,“我一直都觉得,这个家里,只有侯爵大人真正拥有了所谓智慧,可惜那在咱家,也没什么用处。”他瞟了维琴秋一眼,“不是吗?”
维琴秋冷笑,抓过手帕揩了揩嘴角,扔到一边,慢慢坐直,“莱努察,你疯了吗?”
莱努察垂下眼睛,轻声回答,“那也许是您。”
您不觉得,最近一年以来,您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病人吗?
维琴秋气急反笑,“你这是要改行去药塔当学徒吗,莱努察?”
萧未瀛轻轻按住他,凝神直视莱努察,“说清楚。”
莱努察继续微笑,自衣袖里抽出一张小巧的羊皮纸,摊开来放在茶几上,“这是菲奥多尔的方子。”
维琴秋拧着眉,一脸迷惑地盯着他,“怎么回事?”一句话又岔了气,咳得直不起腰,萧未瀛连忙搂进怀里轻轻替他拍背,忍耐地看向莱努察,“这是什么?”
“主上中的那种毒的解法。”
萧未瀛一瞬间汗毛直竖,玉白脸庞微微渗出一丝殷红,声音不由自主略微提高,“什么?!”
莱努察没理他,“主上,”他又轻柔地给维琴秋鞠了个躬,“抱歉,这不是病症,您只是中毒了。”
维琴秋抓起茶杯冲他砸了过去,怒不可遏,“滚!”
莱努察一动不动,骨瓷杯子碎在脚尖前,他耸耸肩,退后一步避开水渍,不受干扰地保持着一贯的温和口吻,“主上,您肯定比任何人都懂的。”
维琴秋盯着他,狠狠咽下一口血,“慢药吗?最无聊的法子!”
莱努察轻声回答,“可是有效。”
萧未瀛伸手去抓羊皮纸,维琴秋厉声喝住,“别动!”注视着莱努察,他轻声说,“他不会这么好心的,咱家就没有长了良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