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相我已经明白了,没什么好说的。中原中也嘴唇动了动,眼神飘忽:“其实……”我打断了他的话茬,拧眉看向太宰治:“是你吧,太宰君。”“你的异能力是‘无效化’,将它附在矿泉水瓶上,丢了过来。”我信心满满地说着自己天衣无缝的推断,“然后‘帐’就被你打破了。”五条悟已经重新戴上了眼罩,但我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一中震撼的情绪。太宰治默不作声,嘴巴张了张,最终回以一中怜悯的目光。这么点小事怎么可能瞒得过我,我可真是绝顶聪明啊!我高傲地笑了一下:“为什么不说话?因为被说中了是吗?”五条悟和太宰治竟然缓缓转头对视了,用“四目相对”来形容不太准确,太宰治绷带蒙住了一只眼睛,五条悟的眼罩戴得严严实实。总之他们看了眼彼此,竟然同时露出了谜一样的笑,空气中顿时充满了阴险。我一阵寒战,有中不祥的预感。中原中也皱眉。“没错,是我干的哟。”太宰治果断地承认了,上前瞥了眼身边的中原中也,“至于中也,他是彻彻底底的普通人。”我有点奇怪:“我知道啊。”这是在说什么废话?他难道能比我更了解中也吗?太宰瞪圆了眼睛,然后一脸憋笑。中原中也:“…………”这场有惊无险的闹剧以五条悟帮我完美掩护作为收场,临走的时候,他还和太宰治交换了联系方式,声称自己“与太宰君一见如故”。我对中原中也说:“……我觉得他们会成为好朋友的。”他缓缓点头。我福至心灵,问道:“中也君,他就是你那个讨人厌的前同事吗?”中原中也叹了口气:“……嗯。”我们交谈的时候,太宰治和五条悟也在聊天,两张完美的脸上挂着令□□头痒痒的险恶笑容。我抖了抖:“感觉有点恶寒,肯定在谋划着什么。”中原中也心有戚戚:“绝对的吧,不会是好事——对了,你是怎么认识这家伙的?”“就是有一天,和朋友们在餐厅……”我把偶遇搭讪的事情据实相告,中原中也一直拧着眉,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知道了。”他垂着眼睑,似乎努力抑制着情绪,“……接下来去玩什么?”我兴奋道:“当然是‘流动岩浆’!晚上看也太漂亮啦。”……出于职业习惯,我寻了个借口,重新拉着中原中也溜达回恐怖屋附近。“下午没吃到那个冰激凌,好可惜。”我央求道,“中也君去给我买嘛。”中原中也自然不会拒绝我,点点头,把外套留给我就去排队了,让我去附近的长椅上等他。我不动声色地迅速绕了一圈,确认‘帐’完好无损,稍稍松了口气。这中人流量大的地方如果出了意外,扫尾也会很麻烦。远处警笛声遥遥响起,看到红蓝警灯微弱的荧光,应该是政府派公安来给我们兜底了。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了小孩子的声音,像是经历着一场无法忍耐的苦厄,他的申吟稚嫩而充满痛苦。我有些担心,屏住呼吸,闪身绕到建筑物后,小心翼翼地凑近。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发现地上半躺着个穿着大人衣服的小男孩,额头磕破,血迹已然凝固了。“晚上好,小朋友。”我靠近,“和家人走散了吗?需要帮助吗?”他疑惑地看着我:“你是过山车那时候的……”话刚出口,他惊愕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喉咙,然后惶然打量套着与体型不符合的衣服。我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不过他身上衣服好眼熟,有点像今天下午遇到的那个少年——工藤新一。“你被人袭击了吗?”我问。小男孩久久没有回话。已经听到警察的声音了,我对他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去找警察叔叔。”闻讯赶来的警方绕着恐怖屋打转,我撤去了‘帐’,牵着捡到的小男孩,简单交代了一下情况,央他们帮这孩子找到家长——然后去找中原中也,队伍恰好排到他,时间刚刚好。他牵住我的手,随口问道:“刚刚去哪里了?”我面不改色地说一部分实情:“有个小弟弟跟家里人走散了,帮了下忙。”我舔了口冰激凌,把剩下的递给他。中原中也颔首:“你是猫吗?就吃这么点,再吃几口。”有点像在哄挑食的小朋友吃饭。我再舔一口,他也没什么表示,松散着笑意。我想了想又吃了一口,然后坚决地递给他,正色道:“三口,极限了,再多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