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我那个绿眼睛黑卷发的可爱同桌在网球场上直接大变活人,黑发瞬间褪色变白,浑身的皮肤发红,连瞳孔都变成了薄荷浅绿,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一样。我都想掏出咒具大义灭亲了,但下场的时候,小海带又变回了叽叽喳喳的正常男孩。然后是他的学长幸村精市,网球部长,学校池面……他的对手竟然抱头在场上哀嚎说自己看不见了!这样的网球比赛已经全然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事后,我严肃地询问小海带:“你是不是异能力者?”小海带颇为傲娇地说:“开什么玩笑,只是很普通的网球比赛罢了。”哪里普通了啊,我作为真·咒术师都没见过这种场面!后来我和黄濑成为了朋友,他也邀请我去看他的比赛。其实不太想去,因为我对篮球也毫无兴趣。“小桃枝!”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样称呼我,固执地嘱咐道,“一定要来看,明天对战我国中时期的队长,但我会赢的哦。”黄濑把票留下了。我直觉这场比赛对他来说很重要,他希望朋友能够见证,所以收拾收拾去了。我鹤见桃枝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咒术师,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破防。然而没想到,这又是一次巨大的精神冲击。他的前队长原来就是赤司征十郎,曾在宴会上与我打过照面的大少爷。篮球场上,他金色的那只眼睛据说能看穿对手的未来行动路径,然后打着打着进入了zone,带着全员进入了zone;黄濑也毫不示弱,展现出ctrlc+ctrlv般精准的复制能力……但是在场的各位,确实,全部都是普通人。唯一一个咒术师坐在观众席上沉默了。我又忍不住发问道:“你真的没有异能力吗?”黄濑的回答和当年的小海带如出一辙,他笑了:“小桃枝,你在开玩笑吗?只是很普通的篮球比赛罢了。”我直接哽住。那场比赛以黄濑的败北告终,他颇为沮丧,像条被主人遗弃的伤心狗狗,好几天没来公司。我于心不忍,等黄濑心情稍微恢复一点的时候,请他吃了顿饭。我当时已经成为了小有名气的模特,上过几个知名刊,手上也有品牌推广。然后我和黄濑就被狗仔拍到了,估计也是因为他们那期实在没什么东西好报道,竟然把我们放上了头版。按理说黄濑其实没有红到那个地步,但他在未成年女孩当中的人气确实一骑绝尘,随便挑一所高中,他的粉丝都能组个小群出来。我比较倒霉,班级里有好几个女同学喜欢她,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她们的嫉恨与霸凌的对象——虽然到很多年后,我才在施暴者的口中得知了这一点。因为那时候我心里装不下别人,作为咒术师的训练从未落下,又要赶各种通告,忙得连轴转。她们能造成的动静有限,我睁一只眼闭一睁眼,就这么过去了。“我搜不到你。”钉崎对着手机屏幕,有些苦恼地说,“不管是艺名还是本名,都搜不到,还想看看你那年的艺术照呢……”我果断地说:“这种黑历史当然早就托人毁尸灭迹了,死心吧,整个互联网都不可能翻得出关于我的信息。”中原中也挑眉看我。“你后来为什么没有做模特?”钉崎津津有味,“做模特不好吗?这么多人喜欢你,收入也高。”我面无表情地说:“又不是为了让人喜欢我才做的模特。”虎杖问:“可是你出道的目的不是‘让自己的照片出现在东京任意一块大屏上’么……”我捏起一根撒了松露粉的薯条,蘸酱,但并没有送进嘴里。我心不在焉地承认了:“啊,对,这是我的目的。”“咳。”钉崎咳嗽一声,桌下用足尖踢了踢我。她看向我的手。我茫然:“?”她又踢了踢我。我继续:“?”钉崎的视线强烈到连中原中也都忍不住看向我的手。我这才发现,我下意识地把薯条夹在了大拇指与中指的指节间,食指轻轻地搭在上面——是一个标准的弹烟灰姿势。中原中也稍显惊讶,然后撇过头,很轻地笑了下。我:“……”互演的十七天“咳。”我面色不变,“总之我和凉太君只是普通朋友,没有任何超出友人范围的关系。”钉崎:“好失望,还以为能听到精彩的爱情故事。”我惊异地看着她,就算有,我也不可能当着中原中也的面说啊。“对不起啊,我根本没有爱情故事可以说。”我毫无感情地道歉,“和你们的前辈们互坑的事情,倒是每个人都能写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