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道歉的,请不要杀我!”伏黑惠:“啧。”他本就长了张冷淡的脸,不爽的样子看起来像下一秒就要掏枪了。“……我都会交代的!不要杀我!”在他们的包围下,那个年轻的抢劫犯可怜得像个被打劫的老实人,涕泗横流。虎杖捡起掉到地上的钱包:“专门挑女性下手吗?真是可恨的人渣啊。”钉崎单脚踩着人渣的胳膊,抬眼问我:“桃枝,这个人怎么处理?按照道上的规矩来吗?”伏黑惠和虎杖悠仁也等待我指令似的,投来视线。中原中也目光复杂。我:“……”救命啊,什么黑吃黑现场!他沉默了会儿,说:“……你的学弟学妹们,还挺,厉害?”刚刚他其实也是想追上去的,但受限于手里拎着我心爱的新品们,而虎杖拿下那个人的速度又实在太快了,导致他站在我的边上,看完了这场哭笑不得的闹剧。“啊,这个嘛。”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编什么了,“因为我们学校注重综合素质发展,尤其是体育锻炼……”钉崎面带不忍:“……”伏黑惠:“……”“总、总之先报警吧。”我摆烂了,语气没有一点点感情,一潭死水,“好可怕啊,居然会在商场里遇到这种事情,快点联系警察把这个犯人抓起来……”连最捧场的虎杖都快绷不住了。我知道我没救——但中原中也,他腾出手摸了摸我的发顶,眉眼柔软,无声安慰。……不,他好像,更加没救一点。互演的十五天我漏洞百出的解释,中原中也真的相信了,没多问一个字。“……你不觉得奇怪吗,中也君?”我问。中原中也这才疑惑地看着我。老实说,自从上高专以来,我就把良心这种软弱的东西舍弃掉了。但他望向我的时候,我胸膛中虚空一痛,几乎想当场坦白。但我不可能这么干的,还没有交往就先把他吓跑了可不行。我自认不是好人,也绝不会在此时此刻坦诚。钉崎偷偷拽过我:“我看他好像真的信了?”我不无纳闷地点头。“你说他会不会也有什么特殊身份。”钉崎若有所思,“一般人看到这种场面只会觉得不科学吧……”她的几枚长钉还严严实实地嵌在大理石地板中,细细的蜿蜒裂痕彼此交错,尽管倒在地上的抢劫者遮住了一些,但中原中也稍微注意下就能发现不对劲。我不太赞同地看着她:“中也君生活在横滨,本来就是异能力者聚集的地方,所以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吧。”“说的也是。”钉崎显然也听说过横滨响当当的名号,了然道,“听说那里异能力者遍地走,就跟蝇头这种小咒灵一样。”警察很快来了,铐走那个抢东西的人,并且对我们的见义勇为表达了高度赞扬。很快,有名被抢了皮包的年轻女士闻讯而来,拿回自己的皮夹,激动地同我们一个个握手:“真的谢谢你们,不然我这个月都不知道怎么过下去了,你们是好人。”救命,好窒息。我的脚指头已经开始全自动施工了,等到年轻女人转向我的时候,几乎是靠着毕生的努力才维持住和蔼的笑容。她盯了我一会儿,猛然凑近,激动道:“是、是你?”我皱了皱眉。“你是叫……桃枝?”她不太确定地念出了我的名字,“你国中是在并盛中学念的,对吗?”我:“……是的。”不要吧,这种时候搞老同学认亲的戏码也太尴尬了,能不能索性装作不认识我啊。中原中也问我:“你的同学吗?”我心虚:“……大概吧?”完全没有印象啊!关于中学,我记得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那个锅盖头路人脸的同桌,性格懦弱而内向,但有天他和人打架把整所学校炸了;另外一个是学校的风纪委员长,他的中二病比我还严重,我们不打不相识。而眼前的女人,显然把我脸上的为难曲解成了别的意思。她说:“抱歉,对你来说确实是不想回忆的事情吧。”我震惊:“什么?”我的中学时期根本没有什么不能回忆的东西啊?她低着头,俨然一副自我检讨的模样,手指头将皮包捏得紧紧的:“我那时候不懂事,因为妒忌心对你造成的伤害,也让我愧疚不安了很多年,真的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我终于忍不住发问了:“你说的是我吗?我叫鹤见桃枝。”“……是你啊。对了,我是朝仓美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