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桃枝。……大半年过后,太宰治的布局令岌岌可危的团队彻底分崩离析,‘羊’的伙伴们背叛了他,中原中也转身加入港口黑手党,双黑并肩而立。portafia的情报系统很庞大,但没有找到桃枝。也许是假名,或者昵称。再两年,他和太宰一同赶赴东京的某个任务,在盛夏的涩谷街头偶遇了遍寻许久的人。纯属一厢情愿的偶遇,桃枝并没有发现他。她同一个英俊的白发少年站在街边凉亭避暑,大概是日光晃眼,都戴上了墨镜。中原中也扫了好几眼,不敢认,于是又悄悄打量。好一会儿后,鹤见桃枝把墨镜往额上一推,稍微擦了下额头的汗。她变得更漂亮,但好像又瘦了点,长裤盖不住细骨伶仃的雪白脚踝。“中也从刚刚就一直在看那个女孩子呢。”太宰表情玩味,单手托着下巴,“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喜欢别人的女朋友?好变态啊,小蛞蝓。”“……你找死!”“也没有说你喜欢别人女朋友不好的意思啦。”太宰假惺惺地鼓励道,“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只有挥不好的锄头……”“混蛋太宰——”后来自然演变成了和搭档太宰的你来我往的攻击,直到森首领下达新的命令才调停。他又遥遥望了眼,桃枝和那个白头发的少年早就离开了。……再后来,机缘巧合下帮助了一位老太太。她总是戴着副墨镜,眼睛不太好的样子。老太太很喜欢他,又是独居,住一栋东京郊区老式居民楼,有时候坐一个多钟头的电车来横滨给他送东西。中原中也不好推拒,对方有什么不便的,也尽可能帮衬。渐渐的,甚至认识了她的女儿,一位看起来富贵而随和的中年妇女。直到老太太说要介绍自己的孙女给他认识。中原中也试图不动声色地婉拒:“其实我还没有相关的计划,准备过几年……”“你们年轻人怎么都这样想的,二十四岁也不小了。”老太太嗔怪道,“我家桃枝也这么讲,我女儿给她安排好的相亲也不去,要么就是过去跟人家说没可能。”“……桃枝?”老太太喜笑颜开:“是的呀,她叫鹤见桃枝,和你同龄的,要认识一下伐?”她点开le好友列表,桃枝的动态po了几张同姐妹的合照。年轻女孩半耷拉着眼尾上挑的猫瞳,往上看镜头时候,金眸透着几分冷峻的锋利感,冷艳而锐利,像一把水凝成的冰刃,要将人割伤。鹤见桃枝。他又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柔和,软绵绵的,春天一样的。可她本人又像盛夏枝叶间抖落的阳光般刺目。“……嗯。”中原中也难得卡壳,在对方温和而鼓励的视线中,艰难地陈述道,“我想认识……桃枝。”他替自己找好了道貌岸然的借口——是为了将那件价值不菲的吊坠物归原主。老太太非常高兴:“那可太好了,我马上叫我女儿安排你们见面。”她说完,立马给女儿打了电话,然后拉着中原中也说关于桃枝的事。自然是尽可能捡着优点说,也讲到了她的兄长。兄妹两个人都是闯祸精,没少给妈妈惹麻烦,小学的时候,妈妈都每天都要去不同的办公室给老师和其他家长道歉。“不过上国中以来就好多了。”老太太俨然一副沉浸在回忆中的样子,“国中只请过一次家长。”中原中也附和:“上国中了是会懂事点……”“那没有的,应该是把家长也一起打服了。”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会儿:“……唯一一次请家长是为什么呢?”“讲到这个我就生气的。”老太太说,“他们怎么能把校长的假发拿走挂到旗杆上?真是不让人省心,过分哦这两个小孩。不过你放心,桃枝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不做这种事情了。”中原中也:“…………”正式见面却比想象中来得要迟许多。从夏天拖到了秋季,一阵秋风细雨扫落枝头枯叶,气温变得宜人起来。鹤见桃枝踩着阳光从人行道对面闯进咖啡店。她的乌黑长发仍然柔顺发亮,白净的脸不施粉黛,折进窗内的暖阳照在她的睫毛上,一双鎏金瞳盛着溢彩的光华。桃枝似乎更加钟爱哥特风,夹克外套干净利落,黑色耳钉光芒锋锐。中原中也难得感到了懊恼与不安,也许穿搭上不该盲目听从红叶的建议。她弯起眼睛:“初次见面,我是鹤见桃枝。”中原中也悄悄在心中更正,不是初次见面。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她的脸蛋丰润而幼圆,时间拉长她的眼尾,渐渐削尖她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