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风,我从来为你着想,你就这么对我?”“别卖惨,快说。”秦楚缨脖子上架了根银针,这针只要深扎一寸他的命也就没了,普天之下也只有行风敢如此胆大了,他幽幽叹了口气,哀怨的看着行风。“你就一点都不心疼我!”行风歪头挑起一根眉毛:“见血封喉,一击毙命,什么痛苦都不用受,我对你不好吗?”秦楚缨叹气:“祖宗,您对我太好了,我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国师会在国宴上占卜国运是大秦历代的传统,然后说些吉利话,至于真正占卜到的内容,只能告知帝王,其他人没资格也不敢知道,今年是扶柳当上大秦国师的第一年,他自当尽心竭力为大秦占卜,这一占卜让扶柳震惊于他师父,也震惊于秦楚缨。当初秦楚缨像谢怀玉讨要留下行风的方法,甚至不惜以整个大秦作赌,谢怀玉的推算中,秦楚缨必定是千古一帝,史书长流,被后世而知,但一个行风乱了他的命盘,人间帝王本就至高无上,所以这因果极有可能报应到行风身上,扶柳便是算出四国此后必有一灾,以及行风可能会丧身。秦楚缨想到此,表情漫不经心的玩弄着行风的头发:“国师就是说我以后雄才伟略,文武滔天,是大秦史上最俊俏最厉害的一个君王,还说以后会打仗,这不是很明显的会打仗嘛!之前也不是没打过,我都没当回事,都是国师太夸张了。”“就算会打仗,也不至于让你突然决定在国宴上立我为后,楚缨,你还瞒了我什么。”秦楚缨坏笑的扯他衣服:“还不是怕寡人出去打仗让你独守空房寂寞难耐去找别人可怎么办,当然是要先把你套住了,你放心,我就是随意说说,先把你定下来,真正的封后大典可没有这么简单,需要准备很长时间的。”“这样啊”行风还是有些疑问,但秦楚缨不想说的东西,谁都问不出来,他决定明日去找扶柳,旁敲侧击的再问问他。秦楚缨颇为无奈:“我说祖宗,这银针能拿下去了吗?要是明英这时候进来,你可就说不清了啊!”“能。”行风撤回银针,在秦楚缨瞪大的双眼里把针塞进了嘴里“嘎巴嘎巴”的嚼了几下吞了下去。秦楚缨表情夸张的看着他:“行风,你还有这一手呢????”行风从怀里摸了摸,掏出一个盒子,打开满满的银针,他朝秦楚缨那边递了递。“来根。”秦楚缨看着银针都感觉心里有阴影了连连摆手,尴尬道:“不了不了,我就算了,不好那一口,您吃的开心就行。”“嗤。”行风嗤笑一声,解释道:“这是清御师兄跟清绯师兄做的银针糖,甜的,你尝尝。”秦楚缨怀疑的抽了一根出来,小心舔了舔。还真是甜的!他学着行风那样“嘎巴嘎巴”的咬碎了银针糖,嘴里嘀咕:“他俩怎么总爱做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机关鸟,鸭子轮椅,三生万物楼的日夜景,话说那小猴子凌风剑都快学完了吧。”两人一边嚼着银针糖一边絮絮念念,直到睡意来袭后都没吹灭蜡烛,秦楚缨抱着行风躺在龙床上,低头吻在他额间,轻声道。“孤的王后,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楚缨。”次日行风裹着厚厚的大氅趁秦兆跟秦楚缨在说话的时候偷摸往观星楼跑,观星楼爬上去,浑身发热,他正要解下大氅,身侧走出来一个人,淡淡开口。“别解,容易受风寒。”“国师,你早就等在这里了吗?”扶柳点头,一只手在星盘上绕了几圈,令它变换了个位置:“我知你定是要来寻我的,便等在了此处,同你说完话后,再一道下去。”“那国师想说的是?”扶柳朝他招手,二人一起站在扶栏边,长安城已经被小雪覆满,入目是白茫茫一片,在这片白色中,各门各户的红灯笼红绸布格外显眼,时不时传来鞭炮声,嬉笑声,道贺声,硫磺硝石的气味也随着飘到了上空。“国师之意,风不明白。”扶柳笑笑:“没什么特殊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秦楚缨跟你说的是什么,就是什么。”行风看着眼前的扶柳,似乎与谢怀玉隐隐重合了起来,看起来不着调,却大有深意,他暗暗揣测扶柳话里的意思。“那国师为何早就在此处等我?”扶柳高深的看着他:“你若是找不到我,必定觉得我跟秦楚缨瞒了你很多事,之后心里胡思乱想,暗暗揣测,想到的东西越来越不好,然后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再收拾行李离开长安,躲到大家都找不到的地方,处处钻牛角尖,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