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混在人群里,揉了揉眼,仿佛看到了离军营前高高挂了个东西,但是天色混沌不清,他也没多想,抓紧时间跟士兵们往前找那些还没人出来的帐篷,没人注意到的地方,一人穿着黑色夜行衣,迅捷如一道闪电般从他们后方拍马赶去离军前营。他急速前行,竟硬生生让他闯出一条路来,直接驾马到了一个高高的旗杆底下,他焦急的寻找弓箭,试图把那条绳子砍断,一人却身穿里衣,带着大批人马跑了出来。因着大批人马调离到前营,秦兆打起来后营更是无比轻松,他喜悦的同时开始担忧,但不知道这种担忧从何而来,转念一想,这是在离大营里,他们反映过来不就危险了嘛。秦兆见差不多了,就这五千人再怎么打也不能把人家的大军打乱吧,于是见好就收,调兵回营,仓促跑了两里地,秦兆有些疑惑为什么没人追上来?不过他也没细想,没人追上来更好,他们能更安全的回秦营。因着他跑的匆忙,自然也没注意到离军前营的“大戏”。秦离不爽的看着温飒:“你这是要干什么?”温飒径自从他身边的一个将士身上抽了弓箭下来,令人惊讶的是那个将士一点都没有反抗,反而低头默认了这种行为。秦离见被忽视,恼怒的喊人上去围住他,场上的人开始动,奇怪的是有部分人站在原地,没有听他的命令,要知道这是在军营,军令如山,尤其是秦离现在是离国的王上,他的命令可谓一呼百应。温飒抬弓射箭,一道箭精准的射断了那根悬挂的绳子,挂在绳子上的人也直直坠地,温飒骑在马上,显然早有准备,伸出手接住了那道下坠的粉色身影,两人同时闷哼了一声。显然是疼痛惊醒了昏迷的人,虞美虚弱的睁开眼,被抱着的人裹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大氅里,其后紧紧的拢在了怀里,虞美显然没有料到是温飒来救他。因为长时间未进水,虞美的声音有些干涩,他不舒服的咳了咳,感觉喉咙都火辣辣的疼。“你怎么来了?”温飒心疼的将他脸上的绒毛边拢了拢,另一只手牵住马绳,毫无感情的看着秦离,就像是一块木头般,生硬又坚固。“我要带走一个人。”秦离不开心道:“我留他陪我玩玩不行吗?我跟他可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不行!”温飒冷声拒绝,引起秦离的不满。“玩玩怎么了,有什么不行?我又不会杀了他!”温飒盯着他未答,另一只手牵绳子调转马头,显然是要走,秦离见他要走,大喊。“你这么做,不怕我告诉你哥吗?”温飒:“随意。”秦离大喊:“你会后悔的,你们两个都走不了!”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大批大批的人马从离营里走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但奇异的是,也有大批的人站在原地不动,似乎在等一个命令。“杀了他们!”“是,王上!”温飒勒住马绳,眼神晦暗不明:“秦离,我只是要带走一个人。”秦离眼睛转了转:“我知道,但是我不准你带走他,要么把他留下,要么你们两个都死在这里!”“是你逼我的。”温飒低头说完这句话后,再抬头眸子里带了丝狠厉。“众南疆将士听令,所有将士掩护我离开,在我走之后,继续听命于离王。”“是!”原地不动的将士瞬间像活过来一般,将手里的兵人指像身边的离军,就像是□□捻子被点燃了一样,本来和谐的离大营,开始兵戈相向,秦离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大胆,被这变故吓了一大跳,缩了缩脖子,在离军的掩护下往后退。虞美浑浑噩噩的半滩在马背上,被骑马的人搂在怀里,南疆将士为他们开道,耳边是兵器激烈的碰撞声,抬头是将明不明的天,他苦思的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他从月国大营出来被离军劫持带走,而秦离硬要让他当自己的哥哥,陪自己留在离国,他不愿意,秦离没了耐性便将他悬挂在旗帜上,不给他吃的,也不给他水喝。虞美从月国离国那场战争后便没有休息,后来又跟行腾大吵一架跑了出来,被离国人抓走后绑在上面,现在是身心俱疲,他还在试图梳理一下脉络,但马背上颠簸,他扛不住身体的不适,眼一黑,整个人倒在了马上。“虞美!!”他一下倒在了马上,把温飒吓了一跳,焦急的把他拉好抱稳,快马加鞭的赶路。过了许久之后,虞美缓缓睁眼,看着帐子上奇异的花纹,他撑起身子,开始打量四周,屋里的布置很简单,但却与大秦的风格完全不像,甚至带着几分异域之情,藤蔓缠绕着床,却是他没有见过的,桌椅板凳都是偏黑棕色,窗台上摆了些开的正盛的小红花,一朵又一朵摆满了窗台,而窗户跟门也是用了复杂的图案,地下则铺了厚厚的地毯,仔细一看是几张兽皮,就连托烛火的灯盏都是奇怪复杂的形状,而且不似大秦喜欢摆在桌子上,而是在房间两边,一边摆了一排,看上去有些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