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愠失笑:“我有张良计你有过墙梯,竟是如此!”城外月国跟离国的战场上,双方的大军打的如火如荼,行腾正率领一队骑兵突袭,却被远处山坡上一道冷箭刺中。“呲”行腾咬着牙,硬生生把箭拔了出来,额头青筋暴露,脸色煞白,冷汗一下冒了出来,他撕下底下外袍一边,紧紧的扎住了冒血的大腿。他欲冲上去继续厮杀,却因失血过多在马上摇摇欲坠。“保护王上——!”“保护王上——!”行腾双眼混沌脑子昏沉的往地下栽,最后一眼他看到了他的士兵为了保护他而乱了阵型,以人盾护着他,而他们自己则冲上去,用身躯给他留出了退路。“秦离”“王上,王上!!”声音乱做一团,有人大声哭喊,有人训斥,军医鱼贯而入,背着药箱训练有素的为他查看伤口。“啊——!”伤口上的血与布条黏到了一起,军医拿酒为他冲洗,布条牵动着皮肉,撕扯下来的那瞬间行腾还是没忍住大声的喊了出来。“王上在哪儿?”“在主帐里!”虞美急匆匆的跑到主帐,正好看到军医将那条混着血肉,黑红模糊的布条从行腾腿上撕了下来,他眼眶发热,身体却冷得发抖。似乎是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虞美,行腾撑起一个牵强的笑,冷汗顺着下巴滴落,明明受伤的是他,但行腾却在安慰虞美。“阿虞,别哭,一点都不疼。”虞美抿着嘴快步上前,等军医清理完伤口手阻止他上药,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了他。“用这个。”军医怀疑的看着他,毕竟他是秦人,虽然王上喜爱他,但他们对他始终都有怀疑之心。虞美掏出怀里的匕首,在手臂上迅速划了一刀,将药粉先是洒到了自己的伤口上,再递给了军医。“阿虞!咳咳”行腾想要阻止他,却发现自己连起身都不能,把床板当秦离一般,痛恨的锤了下去。军医接过瓷瓶,先是在自己指肚上划了一刀,洒上药粉,又等待了一小会,这才放心的给行腾用药。虞美站在一边,什么也没说,眼神有些焦急的看着军医慢吞吞的动作,直到药均匀的涂抹到了行腾的伤口上,这才觉得提着的心落了下来。伤口包扎好,行腾虚弱的让他们退下去,将士们迟疑一瞬。“王上,我们就守在大帐门口,有事您喊我们。”将士们都退了下去,行腾抬了抬手,声音有些沙哑:“阿虞”虞美坐到了床边,任由行腾拉着他的手,本来娇生惯养的月国皇子,手上满是冻疮跟开裂的伤口,一双手就像被人踩了无数遍一样,虞美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情绪。行腾依恋的看着他,眼睛里是困顿的红血丝,虞美拍了拍他,温声道:“睡一会,乖。”行腾眨了眨眼,抵不过身心的劳累,睡了过去,牵虞美的手却攥的紧紧,不肯松开。虞美看着他饱经风霜的脸,没有半分以前的英俊阳光,心疼的贴到他耳边:“好好睡一觉,你的月国我帮你守。”睡梦中的行腾似乎是听到了他这句话,也许是因为熟悉依恋的声音,他慢慢的松了手里的力道。虞美从他怀里抽出手,打了盆水,拿干净的毛巾一点一点擦拭他的脸,从额到眉,一点一点显露出他本来英俊。以前的行腾单纯率真,又有些害羞,像个呆子一样,从小喜欢他这个别人避恐不及的“蛇蝎美人”,明明给了他那么多机会,他却一直像个老学究一样刻板认真,真是天真可爱。虞美自嘲的摇头,这也许就是他跟别人的不一样吧,不然他怎么会喜欢上他了,看过太多的阴暗,就越发喜欢干净纯粹的人,可是这个小呆子现在扛起了月国的旗帜,身上背负了难以言喻的压力,说来幸运,也说来不幸。他仔细的给行腾擦完脸,刚抬起手来的时候,听到帐外一阵乱糟糟。“不好了,离军打过来了。”虞美看了行腾一眼,起身出去,冷着一张脸。“闭嘴,别吵”他自打来到军营里表情一直淡淡的,月国军营里的人都以为他是王上从大秦带回来的男宠,第一次见他这种表情,心里竟不然的有些发秫。“离军来了多少人?”“八八万。”虞美:“备十万人马,令备一身盔甲,随我出战。”周围的人还想说什么,虞美直接亮出了一个令牌。月国虎符可以调动全国兵马,而虎符一直在王上手里拿着,前月国兵力达五十万之巨,为了防止不测,月王又制作了四枚副虎符,可以代替月国指挥二十万以下兵马,一为护驾,而则限制了兵马,保障了月王的安危,而手持副虎符的人则是月王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