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路过的人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边的异常,纷纷尖叫起来,还有人拿出手机拍摄:“死人了!有人杀人了!快看啊!”
由于这边已经很接近派出所,在群众们的呼喊声中,警方很快便赶到现场。
但除去齐厚成诡异身亡的尸体和吓傻的墨镜男之外,他们在现场再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甚至事后调取路边的监控,也只看到一段模糊的红色,就像设备损坏了一样。
这桩难以用科学解释的凶杀案最终被封锁消息,没有在网络上大范围传播开来。而关于容意生父认亲的相关讨论,也在齐厚成莫名其妙销声匿迹之后不了了之,众人只当是想要博取眼球的家伙在吸引一波关注后,因为拿不出实证,放弃了继续碰瓷。
“这事真不是你做的吗?”石建强前段时间刚好托人在系统中查找过齐厚成跟蔡来凤夫妇俩的信息,因此案发后还被组织内部叫去问过话。他知道瞒不过去,把与容意相关的部分说了之后,一脱身便给她打电话。“另外那边的同事找到蔡来凤问话,她全程只说是齐厚成想要讹诈你,坚决否认与你的亲子关系,你们……”
“大概是她还有一点点良知未泯吧。”简单评价完,容意又道:“我这几天都待在家里没有乱走,你不信可以问一下我的朋友和邻居们,或者查一下小区监控。我只是从容家那边知道自己生父母还在,所以想顺便打听一下他们是怎样的人而已。现在人都还没见到,杀他们对我有什么好处?”
确实。
明白的确不是容意动手后,石建强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总算不是帮凶。但接着又担忧地提醒容意:“如果不是你动的手,那你就要小心了,这对夫妻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什么会要他们命的仇家。看这案子的手法处处透着诡异,对方很有可能也会什么奇怪的法术,而且专门冲着你来的!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大师……”
“啊,不必了,我明天就要参加一个玄学界的会议。到时候,多的是大师可以慢慢认识。”谢过石建强的关心,容意礼貌地挂断电话。
借力打力
容意所说的会议,召开地点被她指定在一个熟悉的地方,金枇杷酒店。
负责联络各方,促成这次会议的楼续年早早便赶来暮山小苑与她会合,见她依旧是一身休闲打扮,仿佛只是出门聚餐一般轻松,再对比一下家中那些长辈连道袍都穿上的阵仗,一时有些无言。
“时间还很充裕,你确定不再做一些准备吗?”忍了又忍,楼续年终于忍不住在下楼之前提醒了容意。“视情况不同,今天这场会面说不定会动手。”
“我知道啊,所以才定在金枇杷。”反正这家店的老板现在已经跟那个魔修站在一起了,砸他的地盘也不需要愧疚,容意如是想。
感觉彼此的关注点似乎不太一样,楼续年还要再劝,容意却抬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
“放轻松,我是有分寸的人,不会让局面变得太让你为难的。”毕竟是托了对方帮忙联络此界玄学界的诸多修士,她觉得还是有必要给他一个保证。接着才唤自己收的两个晚辈:“杜荣,卓佑晖,走了,带你们见见世面。”
被点名的两人从401号出来,目光在她与楼续年之间游移了一下,接着杜荣悄悄松了口气。
还以为前辈是被楼少主的皮囊迷惑了,跟对方搞忘年恋,原来只是要开玄学界大会借对方的力啊!太好了,前辈还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一心搞事情的前辈。
但一想到要跟不知道多少个正道的大佬见面,杜荣很快又变得愁云惨雾起来,连带不明状况的卓佑晖都有些紧张了。
一行四人乘楼续年的车抵达金枇杷酒店,远远就看到穿道袍、僧袍和神父服装的男男女女向酒店内走,而服务员们则一脸的懵。
如果不考虑这些人接下来都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对手的话,杜荣甚至觉得这画面有些好笑。
会议地点正是上次付松搞慈善拍卖会的场所。
得知不需要服务员在一旁看顾后,金枇杷的员工们都松了一口气,纷纷自觉避开顶层——今天这些客人看起来一个个脸上仿佛都写着“宗教狂热分子”几个大字,而且还不是一个教派的,谁知道他们待会儿如果吵起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要知道,顶楼几个月前才发生过可怕的凶杀案,谁也不想成为又一例案件的受害者呀!
玄学世家及各宗派的代表平时在办理镇宅消灾、堪舆驱邪之类业务的时候多多少少都有接触,此时互相打招呼,氛围看着倒算融洽。
只是楼劲松作为楼家的代表,免不了总是要被别家的多问一句:“楼老,你家那位少主说这次会议可以向大家说明最近忽然冒出的两条灵脉究竟是什么情况,可是真的?您能不能先给我们透个风,该不会灵脉是楼家弄出来的吧?”
对此,楼劲松只能一律回以高深莫测的笑容,让对方自己悟。
楼家搞出灵脉?他们家要是有这本事,还不闷声发大财,把族中小辈和门下弟子都悄悄送进去修炼?哪会搞出那么大动静,引来各方觊觎。
正说着话,一个年轻的修士急匆匆跑进会场,仓促喊道:“不好了,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一个邪气逼人的妖女和楼少主在一起,她是不是听说我们在此聚会讨论处分灵脉的事,所以挟持了楼少主想要分一杯羹……”
“什么?!”
其他代表闻言震惊站起。
他们这些人说起来身后都有一方势力,但若论捉鬼驱邪的话,几乎都领教过楼续年的厉害,如果是连他都无法反抗的邪修,那得是何等可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