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辩解,他以前心中的理想型是聪明、独立,能够和他势均力敌的。阮愿既聪明又独立,在某些方面,比如玩游戏上也能够和他势均力敌,而且阮愿如果彻底脱离阮家,还有更大的发展空间。他知道阮愿想要当汽车工程师,也许还想要自己开公司。
阮愿就是他喜欢的oga。而即使他的理想型和阮愿全然无关,当一个理想的人出现在面前,那些条条框框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不过阮愿在代驾和他说话时,先一步进了电梯,还关上了电梯门。
他分明还拄着拐杖,却走得却很快。
连沛只能在微信上给他发消息,发了很多条,阮愿只回了一句:我睡觉了。连沛:晚安。
他盯着手机过了几分钟,也没得到一句相同的“晚安”,重重叹了口气。
又过了小半个月,因为康复训练做得好,阮愿能够不用拄拐杖行走了。
而连沛的生日也快要到来。连沛每天送早餐的时候,都会提醒阮愿:“今天是多少号啊?”
阮愿:“没看。”
连沛:“好像快到八月了。”
阮愿:“……”
连沛:“我生日好像就在八月。”
阮愿想,这倒也不用加个“好像”,他还是记得连沛生日的。
他不想再绞尽脑汁想送什么礼物,反正他送什么礼物,对连沛而言都不值价。
连沛倒是打起了直球:“我上次说,想你抽出一天的时间来陪我过生日,你现在可以给我答案了吗?”
阮愿垂眸,沉默了半分钟:“我最近准备考研挺累的。”
这是委婉的拒绝。连沛听懂了,却装作没听懂:“嗯,没关系,也不一定要生日这一天嘛,你后面想出去放松一下告诉我,我再来安排。”
阮愿想,这是连沛会说的话吗?他抬头对上连沛的眼,连沛嘴上说得很体贴大度,可脸上的失落难以掩饰。
有那么一刻,阮愿觉得自己是个虚伪的人。他说让连沛追他,初衷是让连沛知难而退,可连沛不知情。
不管未来如何,他在一些瞬间里,察觉到连沛的真心。
他在辜负这样的真心,就像连沛从前对他那般。
这样是对的吗?
他不确定,他是否也会渐渐地习惯连沛每天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像一只摇着尾巴等待他投食,期待着他陪它玩的小狗。
连沛察觉到,阮愿最近对他的态度又冷淡了一些。
这种感觉很微妙。阮愿会吃他送的早餐,但和他说话时总是敷衍,也总是不拿正眼看他,而偏偏阮愿会低头看手机,就好像不是故意的。
他也不能去问阮愿“为什么”,毕竟现在他是阮愿的追求者,没有人规定被追求的人必须给追求者好脸色。
但就像积分游戏,他明明积了一半的分数,第二天登录一瞧,进度条倒退了一长截,心里也会难过。
连沛尽量不让情绪影响他工作,现在连家人不认他,他必须得沉下心来把一切处理好,工作象征着他的社会地位,他才有抵抗家族的资本。还有o德培训学院的事,他从知道的那一天起,就在跟进,现在已经把背后的人挖了出来,就看什么时候能埋个坑,把他们推坑里。
这段时间,他没有去参加party,也没有去玩极限运动,只是偶尔跟着在s市的好兄弟去认识几个人,扩展人脉,回家做俯卧撑和举重保持每天应该有的运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