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季宛声音有些颤,浑身都是紧绷的。
秦霄低垂眼睑,睫羽下的眸色愈来愈深。
为?什么她现在就这么怕?刚才?一点没见她怕啊?害怕肢体?接触?秦霄现在想到车里那个?画面就想笑。
秦霄侧过脸将鼻尖凑近季宛的脖颈,嗅到一股不属于季宛的气味,尾调好像老太太洗袜子的肥皂,陌生的令人烦躁。
怎么能有人喜欢这种香水?什么品味?
“我误会什么了?”
这声音极低,微哑,在那盏落地灯到达不了的黑暗中,显出一丝诡异。
季宛忍不住喘了气,
绵软相抵。
“……我不知道。”这声音已经快哭了。
秦霄觉得好笑,自己明?明?还什么都没干,于是她笑着轻轻咬住季宛的谎言,辗转叩问,闯进去?一探究竟。
手顺着季宛的脸颊缓滑下去?,却猛然?从脑后扣住她,配合着这场诘问的节奏……
季宛被问得逐渐喘不上气,伸手紧抓秦霄肩头的衣服,似乎是想将人推开,于是秦霄捉住这两只手腕,摁在季宛头顶,用力到周围的被单都皱在一起。
再一次逼问像极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行?刑,未知的黑暗渐渐覆压过头顶,淹没季宛整个?人。
宛如悬在空中的提线木偶,每一寸都不再属于自己。
……
她终于还是哭了,两行?泪从眼角源源不断淌下去?。
秦霄放她呼吸的间歇,她抽泣着轻唤了一声:“秦霄……”
“嗯?”秦霄侧耳俯在她唇边,像食客用完前餐,慢条斯理的暂时放下刀叉,有种看上去?温柔耐心的虚伪。
季宛在黑暗中努力想看清秦霄的脸,却无论如何看不清秦霄的神情,脑海中正在强行?闪回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大一开学时全班曾一起做过一次心理测试,测试上写的是结果会为?测试者保密,不会外传,可做完测试第二天季宛就被辅导员叫到了办公?室。
从测试结果来看,季宛的心理健康无疑是有问题的。
也许需要接受治疗,也许需要告知家长,甚至可能根据进一步的诊断看有没有休学的必要,但她没猜到的是,周珺竹只问她,愿不愿意做班长。
周珺竹告诉她,学习管理,学会为?其他人处理各种事情,参与到社交中忙起来,会帮助她好起来。
从小?到大,周珺竹是第一个?清楚她的阴暗,却坚信她会好起来的人。
为?了让她顺利当选,周珺竹在之?后的班长竞选里暗箱操作,这个?导员也许不能算别人眼里的好老师,却是她的恩师。
“周老师是我的恩人,只是恩人……”
秦霄和她额头相贴,鼻息相融,唇却似触未触。
短暂的寂静后,秦霄感觉到下面的人努力探身,紧接着,自己唇上贴来两瓣柔软。
刹那间时间凝固,秦霄足有一秒后才?反应过来季宛居然?在吻她,像个?小?朋友努力垫脚去?够树上的风筝,挥舞的手一次又一次擦过去?,她够不下来,却用尽全部的期待。
秦霄脑海中炸开漫天烟花,每根血管都奔流着狂喜,把这个?晚上所有的不快全部驱散。
这一次的秦霄不再故意赌气憋着季宛,热烈回应,不论哪里的动?作都极尽温柔和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