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毅自从见过夏淳一面,就知道周卿玉没那么容易放夏淳走。他是男人,周卿玉也是男人,以己度人,结果显而易见。所以即便暗中助夏淳脱离了周家,苏哲毅也不曾放下心来,一直派人在暗中盯着她。周卿玉的人自找到夏淳起便铁通似的将宅子护了起来,苏哲毅的人不得靠近。但锲而不舍盯了一个月,多多少少会发现了点端倪。宅子里头有人怀了身子,通过种种表露出来的端倪分析,苏哲毅几乎不费什么心思便猜出来是怎么一回事。怀个孕能叫周卿玉严防死守的人,除了夏淳还能有谁?这个发现令苏哲毅恼怒非常。他妹妹尚未进门,周卿玉居然毫不避讳将庶出子嗣都弄出来,这是在蔑视谁?简直狂妄至极!作者有话要说:rry,作者君突然间被拉去外地做伴娘,今天才回来。忘了请假,十分抱歉,鞠躬——苏哲毅原本就不大喜欢周卿玉。许是同性相斥,又或者是周卿玉对苏皖太冷漠。事实上,就某方面来说,周卿玉的性子跟他颇有些相像,但这人无论名望地位还是能力又比他强太多。苏哲毅高傲的本性不愿承认这是嫉妒,但毫不否认他不喜周卿玉这个人。“皖皖,若你不愿,这门亲不结也罢。”外人都将周家看作难攀的高枝儿,苏哲毅却十分不以为然。周氏家族再显赫,如今这天下姓得也是申屠并不是周。苏家作为大康掌握十万大军的实权异姓王,并不会矮周家一个头,“周卿玉那人目下无尘,心眼儿多得跟马蜂窝似的,实非良配。”许是潜意识里并不觉得男子婚前纳妾或有子嗣算多大的过错,苏哲毅并未将夏淳怀孕之事说出来。毕竟这等事儿在勋贵世家并不少见,只是各家都藏着掖着不说出来罢了。况且周卿玉年近二十有三,一个孩子都弄不出来,外人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不行。“你本就是我苏家的金枝玉叶,家里千娇万宠地养大。没得嫁到旁人家里,还得看男人的脸色过活。”苏哲毅道,“你想想周卿玉病得这些时日推迟婚事。你可见他上门致歉?”“卿玉本就是天之骄子,又是大康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性子高傲些也正常。”苏皖皱着眉头不赞同地看着这段时日一直在她耳边说周卿玉不好的苏哲毅,不高兴道:“况且他身边清净,只有一个通房,前些日子还送走了。周家的家风严谨,卿玉将来也不会像旁的贵族子弟那般三妻四妾。五哥你不要老在背后中伤他!”“皖皖?!”苏哲毅心里一寒,他本是因疼爱妹妹才盯着周家,没想到会被苏皖这么说。顿时就有些伤心,“五哥在你心中就是那等卑劣小人?”话一出口,苏皖也意识到自己说重了。于是一跺脚急道:“妹妹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五哥你!哎!”苏皖不喜欢苏哲毅针对周卿玉。周卿玉是她未来夫婿,五哥是她嫡亲的兄长,两人这般不对付,苏皖心头烦躁,一句话没说完扭头就要走。苏哲毅赶紧一手拉住她,“你莫发脾气!”“还不是五哥你老在我耳边说这些?两家亲事都定了,三媒六聘也走了,难不成还能退亲么?”不中听的话苏皖听得多,火气也上来了。说话跟连珠炮似的,那叫一个冲得厉害,“你总说卿玉这不好那不好,那你倒是说他哪里不好?有些男子天生就冷清些,若不是卿玉性子冷清,不愿掺和女子的事儿,你以为周家那门亲能有落到我头上?”“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是我苏家嫡出的姑娘,可不比外头那些贵女差!”听到这话,苏哲毅顿时心里头就酸了。姑娘还没嫁入周家呢就帮着周卿玉,“万万不可妄自菲薄。”“你是我兄长,自然看我哪里都是好。”苏皖对自己多少斤两清楚得很,说到这个也有些自嘲,“五大三粗的身材,还顶着一张黑不溜秋的莲儿,皮子也糙。五哥能昧着良心说黑皮也不比人茶,可我见你屋里养得那些玩意儿,没有一个是又糙又黑的?”苏哲毅顿时噎住了:“……”男人么,说的在好听,看女人也就看个皮相。但是他养几个女人在屋里不过是消遣,可从没想过叫那些玩意儿怀上他的孩子。周卿玉不同,他养得那个已经怀上了,指不定庶长子都出在那通房的肚里!心里梗得厉害,苏皖的话都说的这份上,苏哲毅又不能厚着脸皮说自己就是了‘严于律人宽以待己’,想想,这事儿得从长计议。见苏皖气得小脸通红,于是只能拉着她一顿好哄。苏皖不是个糊涂的。知晓苏哲毅这么说是为了她好,自然领他的情。只是她就是太清楚自己与周卿玉的亲事是周卿玉迁就,才将姿态放得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