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搭着妈妈的肩膀。
“听我的,明年到S市去过年,咱们看别人家烧钱,这样总不心疼了吧?”
“哼哼,死丫头。”
“诶,爸呢,洗碗去了?”
她印象里吃完年夜饭后就不用做家务了,包括大年初一,所有碗盘和地上的炮竹屑,都等初二再打扫,让劳累了一年的人们好好歇息一天。
徐丽华指了指前面的房子,里面闹哄哄的,好像有很多人。
“他打牌去了,家里没电视看,你们也去玩玩呗。”
“那你呢?不跟我们一块儿去啊?”
徐丽华笑道:“我也约了几个婶婶打牌,金玲她们过会儿就来了。”
敢情大家都有安排,就他们没有夜生活啊?
周云恩想叫顾银杉他们一起看打牌去,谁知两人已经跟小孩玩了起来。
鞭炮爆炸时有一些漏网之鱼,只烧完了引线,里面的硫磺好好的保存着。
这些人便将鞭炮拆开,硫磺全部倒在一起,用打火机一点……只听噗的一声,像闪光灯似的亮了一下。
这有什么可玩的,真幼稚。
周云恩撇撇嘴,一个人走进前面的房子里。
堂屋摆着八仙桌,年夜饭已经撤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副扑克牌,还有一个大果盘,里面装满了瓜子糖果。
四个人打牌,一群人围观,打牌的人里有两个赫然是周振国和顾长宏。
周云恩对周振国打牌没啥意见,他平时很节制,喝酒打牌都是逢年过节才玩一玩,也该放松放松。
倒是这个顾长宏……
平时老给他们找不痛快,是时候治治他了。
她站在旁边不动声色地看着,寻找机会。
周振国输了好几把,大概是平常玩得少的缘故,不如他们经验丰富。
旁边人起哄。
“再输下去,你女儿都要输给别人喽!”
顾长宏瞥了眼人群里的周云恩,估计是故意说给她听。
“他女儿一般人可不敢要,降不住。家里女人太厉害,家就不得安宁。”
周振国脸一沉,刚要反驳,就感觉一只小小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回头一看,这才注意到她。
“云恩,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
她冲父亲笑了笑,抬头看着顾长宏说:
“之所以不敢娶厉害的女人,是因为男人自己太无能,所以才怕降不住。顾伯伯,我爸爸今晚高兴喝多了点,我来替他打怎么样?”
顾长宏往椅背上一靠,很不客气地说:
“这里都是大男人,你一个小女娃有资格坐下么?”
她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钞票,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
“打牌么,有钱就有资格,还管男的女的?你不让我坐,是怕输掉裤衩子吧?”
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顾长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咬牙切齿地说:
“好啊,那你来,输了不要哭鼻子。”
周云恩笑了笑,示意周振国让位子。
后者满脸担忧,小声说:
“算了吧,我也没输多少,咱们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