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侯府世子后的江郅,一夜之间变成了香饽饽,身边一下子多了许多阿谀奉承的世家子弟。
可千万别小瞧任何一人。
一个人的野心滋养着他胆量,权利面前,那更是胆大包天,谁人不想一飞冲天,谁人不愿平步青云,家族给不了的东西,江郅可以给,如此诱惑之下,从者云集。
世家子弟抵挡不了的诱惑,九皇子更是抵御不了,不知不觉中,整个上京都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皇帝是最复杂多变的生物,就像六月天一样,变幻莫测,让人捉摸不透,没儿子的时候,渴望儿子,有儿子后,既怕儿子年富力壮威胁自己,又怕儿子年幼而主少国疑,江山不稳。
于是,江郅利用这复杂的猜疑心,不到两年的时间,朝堂之上局势大变。
两位年长的皇子在明枪暗箭中绝了子嗣,又因惹怒齐明帝被关了禁闭,而自信老当益壮的齐明帝决定好好培养自己的小儿子,以后把江山传给他。
可齐明帝前脚才立了九皇子为太子,后脚就被江郅送去见先帝了。
新帝登基为帝,本想拿乔夺权的老臣猝不及防地被自家不受宠的儿孙们上了一课。
自古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们则在江郅的教导下,来了一出以九族来逼宫上位
“逆子!蒋明安,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将这个逆子拉下去打六十杖!给我重重地打!”
看着逼近的仆人,对面的锦衣公子不慌不忙地说道:“且慢!父亲你书房里是不是丢了些书信,还有寿山石私章?”
听到这话,蒋父面色一变,看着蒋明安杀气腾腾地喊道:“你这个逆子到底想干什么?”
“父亲,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去书房谈吧!”
听到这话,蒋父黑沉着脸向书房走去,见此,蒋明安笑容满面地跟了上去。
到了书房后,蒋父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逆子!你怎么知道我书房里的密信?那密信和印章是不是在你手里?”
“父亲果然聪慧,密信和印章都在我手里!”
“拿出来,今日这事为父就既往不咎!”
“啧啧啧,父亲这是想空手套白狼,白得儿子手里的东西,真真是不要脸啊!”
话音刚落,蒋父被气得脸色涨红,拍案而起,指着蒋明安怒骂道:“孽障!我是你父亲!”
“父亲也不行!我要当蒋家家主!”
话音未落,蒋父冷着脸断然拒绝。
“不可能!你只是庶子,就算继承家业也是明钰这个嫡子,你休要痴心妄想!”
蒋明安听到这话,脸色黑沉,看着蒋父笑容恶劣地说道:“痴心妄想?好!我要是当不了蒋家家主,那父亲你书房里的那些密信,明日就能传遍整个上京都。”
“你!你这样想害死蒋家九族啊?”
从龙之功夫,哪个世家不心动,蒋父也不例外,自古以来站错队,轻则全族流放,重则牵连九族。
蒋父只要一想到那些书信中大逆不道的内容,整个人脸色惨白,身体更是忍不住地颤抖起来,仿佛他是一棵在狂风中摇晃的树,随时都可能被吹倒。
“你!你这个孽子啊!你也是蒋家人,你姨娘还有你的胞妹,你都不顾了吗?”
蒋明安轻笑一声后,神情疯狂地说道:“若是姨娘和妹妹过不上好日子,只能等着被送去做妾,下半辈子受苦受难,那我情愿她们早死,下辈子去投个好胎!父亲,你该做决定了!”
这颠覆伦常的话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扎进了蒋父的心脏,面对这样混不吝又疯狂的蒋明安,蒋父除了妥协,再无他法。
“果然世子说得对,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权利之争,就没有无辜,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在这样的时代中,不是踩在别人头上,就是被人踩在脚下。
一夜风雨,有些府邸甚至比蒋府更加血腥,仿佛是一片被鲜血染红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