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这样像刺猬一样,以后收敛一点。”商晋的眼神让人看不出情绪。秦非本想与他好好说分手,奈何他又刺激她。“关你屁事!我有手有脚,即使以后去讨饭也不会找你!把你的善心留给别人吧!”见他抿唇想开口说话,立即又说:“你是不是又要训我,不让我讲脏话?嘿,我告诉你,我以后天天说脏话,你、管、不、着、了!”说完秦非没再看商晋一眼,快步出了咖啡厅,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看着她的背影不见,商晋收回目光低头看着面前没动的两碟子巧克力森林蛋糕。她以前最喜欢吃这种了,他却是不怎么喜欢吃的,觉得太甜了。他拿起刀叉慢慢的吃起来,现在却又感觉没有那么甜了,他觉得是苦的。这家店肯定放错了糖。骗子,不是说不许分手的吗?商晋吃的两颊微鼓,突然一滴水珠掉落在碟子里。他想应该是下雨了,屋顶漏水了。……秦非虽发泄了一通,心里却也是不好受的。她漫无目的的走着,想找个酒店睡一觉,明早坐动车回去。走了一会儿,后头来了个人喊住她。“有什么事吗?”秦非神情淡淡。宋芸翊看着商晋和秦非出去,以为他俩感情又好了,心里一紧。之前听徐邦说都分手了,她还高兴许久。但就是那次听说分手后,商晋再也没上过游戏,更没和他们一起聚餐了。要不是这次学院搞的竞赛,她和商晋还能周末探讨时见几面,平时根本就见不到他人。她早上在宿舍衣柜里收拾衣物时,在一件上衣口袋里发现了一条手绳,这才记起是好久前商晋手上戴的。有一次在学生会办公室开会掉地上,被她捡起来了。想还给他,却发现他人走了,就随手放进了口袋里,转身就忘了。今早她看到就想着竞赛演示完还给他,之后团员又组织了聚餐,她想要不吃完饭再还给他。没料到却遇到秦非了,商晋没吃完就溜了。此时宋芸翊喊住秦非,拿出这条手绳递给她。“这是商晋的吧,你给他吧。”秦非看着这条在商晋手腕上消失已久的手绳,忽的笑了,不用想都明白怎么到了宋芸翊手里了,肯定关系匪浅。她接过手绳,用力一甩,手绳就扔到了路牙下的人工湖里。她拍拍手说:“没用的东西,扔掉就好,和人一样。”宋芸翊听出她好像在说商晋,心中不快,为他不平,略带不屑道:“怕是有些人没资格说这话。”她走近几步看着秦非又道:“商晋可以飞的更高,他要去麻省理工的,任何人都不应该做他的绊脚石。你说对吗?”秦非个子大学还长了点儿,只比宋芸翊一六九的个头矮个三四厘米。此刻她朝着宋芸翊妩媚一笑,手拍拍她的肩膀。“你很优秀,祝你马到成功,让给你了。”说完哼着不着调的歌转身走远了。宋芸翊一拳打在棉花上,第一次遇见这种不按路子出牌的人。而走远的秦非却是庆幸的笑了,笑着笑着嘴里尝到了咸味。还好是我先说的分手,还好我还有我的尊严。她想。天黑了,b市初夏的夜晚还有些凉,秦非抱紧了手臂,看着这座一线繁华的城市。到处都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没有一个人会为另一个而停留,就像这路上车水马龙。很快,人们就会迎接下一个伴侣。公园里青春年少的男孩子在玩着滑板,女孩在一旁崇拜的为他鼓掌。这就是青春啊。她也有过青春,但是好像现在都记不起来了。怎么感觉她已经苍老了呢?她应该回到她的世界中去了。普通、中庸而平平淡淡的世界。路边卖艺的街头艺人唱起了一首老歌。秦非停下,安静的听他唱。“离开真的残酷吗,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无日无夜无条件。”……秦非心中默道:是啊,温柔是可耻的。他用温柔引诱了我,也用温柔杀了我。我已不是我。好似老天也要应个景似的,突然刮起了风,下起了雨。“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茫茫人海狂风暴雨,一波还来不及,一波早就过去,一生一世如梦初醒。”秦非看着男艺人没躲雨,沙哑的声音还在唱。她忽然就泪流满面,心脏好像碎了,血液都变成了泪水。二零零五年的夏末她遇到了她的亚当。二零一二年的初夏她和亚当说了再见。秦非随便找了家快捷酒店便入住了。进屋后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打开花洒任由水从冷到热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