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成栋上一秒还在想和谢绥点什么菜好,一会过神来,却发现自己被人家分手了。
“分手?你什么意思?”
瞿成栋倏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谢绥:“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要和你分手。”
谢绥将书放在沙发上,慢慢站起身,一双狭长漂亮的眼眸透过镜片看着他,没有半分之前的温驯和听话:“听不懂话吗?”
“你凭什么和我提分手?”
瞿成栋瞠目欲裂,两颊烧得厉害。
谢绥提分手,这对他来说不亚于在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他是个极度大男子主义的人,一向认为男人被对象甩了就是没面子,就是丢脸的事。
而现在轮到他丢人了。
谢绥被人揪着衣领,依旧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不乏厌弃,就好像在看一件已经毫无用处的垃圾。
“我是哪对不起你了?”
瞿成栋的唾沫几乎要喷到他脸上:“我是缺你住,还是缺你吃穿了?是我不给你钱吗?你分你妈手呢?”
谢绥别过脸,避开他因为过于激动而喷出的唾液:“你给过我钱吗?”
“我没给过吗?”瞿成栋冷笑,“房租,水电,还有——”
“还有什么?”
谢绥轻声道:“刚刚同居的时候,你说你出买菜的钱,我出水电费就好,可是除了开头几个月,你给过我一分钱买菜?水电是你想起来付才付,想不起来都是我垫付的。”
“而且我们是两个人一起租房,你付你那部分房租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怎么在你嘴里倒变成了对我的恩赐?”
谢绥虽然极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可声音却仍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其实在瞿成栋醒来前,他也想过体体面面地结束这段感情,不要弄得那么难看。虽然瞿成栋出轨了,但这好歹也是他七年的青春,最好还是不要一地鸡毛收尾。
而不要一地鸡毛收尾,前提是瞿成栋识时务。
眼下瞿成栋显然是不想识时务的。
他揪着谢绥的衣领,似乎恨不得把他整个人撕碎,眼中满是怒火和被羞辱的刺痛,很多年前的爱意与温柔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