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蛇祖的出现,敖嘉头顶上的雷电集结之势略缓,却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意思。
“你说什么?”那守卫不善地眯起眼,原本不怎么起眼的他气势陡然一盛,竟也不逊于蛇祖。
蛇祖从来没有想过他赶了这和远的路,见到的却是这个样子的他。只有他知道,刚刚看那一击打在敖嘉身上时,他整个人都傻了。
幸好还留了一条命在……
冷冷地看倒在地上的敖嘉一眼,蛇祖心头闪过一丝隐怒。这一丝丝的隐怒压倒了一切,蛇祖竟一眼都没有看那个故意显露实力,向自己挑衅的守卫一眼,反而对着敖嘉冷哼出声,“你不是很强么?你不是要自由么?你不是看不起我,不屑于与我在一起么?还以为你会混得多好?现在还不是像条死狗一样趴在这里等着本尊来救?”
没有敖嘉在眼前的日子,蛇祖几乎没有片刻的安生。心心眼眼里念的都是敖嘉,把他看得比什么都紧,发现他磕着碰着了,比自己受伤还要难受,恨不能立刻就飞到他身边去。好啊,这会儿总算见着了,所有的思念顿时化做最刻薄的话奔涌而出。
“……”敖嘉恨恨地咬紧唇,闭起眼睛,虽然对这些刻薄的侮辱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心里的愤怒与伤心还是无法压抑。就是死……也不想被这个男人看不起……敖嘉用力地挣扎了一下,可是只要他一动,肚子里就疯了似的一阵绞痛,让他手足俱软。
守卫看了一眼头顶的雷电之力,电势又开始缓缓汇聚:“如果你让我住手,是要赶着说这些的话,那你已经说完了。”
蛇祖见敖嘉倒在地上,身下已经铺开了一大滩的血,脸色煞白,奄奄一息。又见守卫一副决不通融的表情,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蛇祖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敖嘉也就算了,凭什么一个小小的守卫也敢跟自己对着干?心头急着,又憋着火,脸色顿时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看。
“傅眠,你他娘的算是个什么东西?还真以为让你镇守镇魂殿是td看得起你?那个生了你又不养你的老头子让你干这个活,就是因为不想看你在他眼前晃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不过是个畜牲生养的,你也配动本尊的人?”早就对傅眠的所作所为憋了一肚子的火蛇祖早就按捺不住了,刚刚把注意力都放在敖嘉身上,就没留心搭理他,这回可是傅眠自己送上门来的。
傅眠平生最恨别人议论他的身世,蛇祖话虽粗,却是字字扎在他的心上。傅眠这时本要发火,却一眼看到了敖嘉,当下咬着牙笑起来:“这里畜牲生养的可不只我一个人。”
蛇祖冷笑一声,“就算敖嘉是条狗,那也是本尊的狗,你也配与本尊的狗相提并论?”
冷笑,轻蔑的语气……这句话的每个字每个腔调都让敖嘉心如刀割,原来……自己对于他,只是一条狗而已……从一开始,他都要求自己对他要服从再服从,现在想想,这不就是驯狗一般么?
而傅眠则彻底疯狂:“少给我废话!你当镇魂殿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算你是万蛇之祖又怎么样?别以为你有什么特权!我傅眠在这殿前守了上万年,只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乱闯者死!只要是闯殿的,就是只苍蝇也要留下命来,从不问来人是谁!”
“敖嘉!”蛇祖见敖嘉脸色越来越白,心也开始下沉。
“我没事。”敖嘉听见蛇祖叫自己,背对着他吃力地摇摇头,从自己的牙缝里挤出这么三个字。
蛇祖一愣。
傅眠见蛇祖一脸的疼惜,自以为抓住了他的痛脚:“你有种就上来啊?!你伤得这么重,怕是连一道雷也顶不住吧?你这么疼他……不,是这么疼你的这条狗……”傅眠在说到“狗”字时,还恶意地加重了语气,这个字刺得敖嘉两眼发酸。
“蛇祖‘大人’……我告诉你。今天,你上来也好,不上来也好。这个人我是杀定了!你要是上来,你们就一起死,你要是不上来,你就看着他死!总之,务必要让你后悔终生!”傅眠说着,灵力一盛,雷电之力以千万倍的速度聚拢起来,整个死气沉沉的天空被闪电映得有如白昼。
“……”死到临头,敖嘉咬着牙,有些抱歉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深深地回头看了蛇祖一眼。只一眼,便让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在他记忆里,这个男人一向是霸道的,张扬的,嚣张的,如果他不霸道,不张扬,不嚣张,那也应该是神采飞扬的,那气势至少也该是纵横宇内,无人能敌吧。可是现在,那一头张扬的黑发已成雪,容颜虽不改,但让人一眼看去,好歹多了几分沧桑。
“好。”蛇祖只是一怒,便又回归平静。依然是招牌式的冷笑,依然是不屑的腔调:“你有种就劈死他。看看是你后悔终生,还是我后悔终生!”
傅眠听了这话身上蓦地一寒,这种让人寒入骨髓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敢这样威胁我的人,你是第一个!我一定会好好地奖励奖励你的。听说你在世间还有亲族是不是?平时你没有少照顾他们吧?又是赐药又是赏钱的。我现在身子是不行,但总有好的一天,到那时,我就把他们全族人都绑来,在这镇魂殿外围成一圈,一个一个地掀开他们的头盖骨,用小勺把浆子舀出来给你看……折磨人的手段我可是天生就会的,花样和精彩程度你可不用替我担心。等这两个世家没了,就轮到你母族,然后是父族,最后……”
“你敢!”傅眠一声怒喝,青筋都爆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