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完妆造,选定的衣服是一套纯白色的西装,汤眠之前只私下试过一次,还没在人前穿过,穿完往镜子前一站,做好的发型露出光洁的额头,左眼角下一颗泪痣,比以往任何时候似乎都好看——就连荆英都看得愣了愣。
不过也只愣了一瞬,就又气冲冲地走了,换了从外头忙着招待宾客的汤姚和来参加婚礼另有任务的乔问纪骄阳进来。
今天是个格外特殊的日子。
汤眠和天逢玉今天要举办婚礼。
汤姚的眼眶有些湿润,当初知道汤眠领证的时候她就哭过一回,还以为之后没机会哭了,结果婚礼还是得落泪。
汤眠穿着这身结婚礼服感觉和平时真的太不一样了,就好像从小在她身边长大的少年,在这身衣服底下长出了白色的翅膀,即将头也不回地从她身边飞走了。
汤姚哪是这么容易哭的性格,汤眠鼻腔里也有点酸意,张开手臂抱了抱姐姐,故意开玩笑道:“自从怀了蹬蹬,真的变得爱哭了。”
又问:“姐,婚礼还没开始呢,现在哭是不是有些早呀?”
“姐夫和蹬蹬呢?”
汤姚抹了下眼角,气得锤了汤眠一下,“你姐夫在外头呢,今天有名的媒体全都来了,个个抻着脖子想看你们这场世纪婚礼,主事的就伏雪游一个,他是头发长,他又不是三头六臂,也不看看这场婚礼办的有多大,没有你姐夫帮忙管着能行吗?”
“蹬蹬在张阿姨那里抱着呢,仪式结束你好好抱抱她,她现在叫舅舅清楚多了。”
“嗯。”汤眠都答应着,和姐姐再次对视,眼见着汤姚又要哭,干脆将姐姐暂时支了出去。
纪骄阳憋半天了,早排队等着呢,送走汤姚,马上笑死笑活道:“看荆英那脸臭的,他自己说绝对不给你当伴郎,结果没选他他又气得撅过去,哈哈哈哈哈!”
汤眠也早看出来了,可但也没办法,伴郎只有一个名额,肯定选乔问,若有两个也肯定加上纪骄阳,没有荆英的份。
他没接话,只看小乔,乔问的伴郎装也是一身板正的西装,浅色系的,很好看。
“今天要辛苦小乔。”
他是开玩笑,乔问却答得很正经,“不辛苦,你的伴郎,我肯定要做的。”
“……”小乔就是小乔,语调凉凉的,却听得心里暖暖,汤眠有被感动到,张开手臂将小乔也抱了抱,紧接着把纪骄阳也抱了下。
拥抱大会似的。
纪骄阳今天负责给天逢玉和汤眠送戒指,也很嘚瑟,反正怎么都比纯打杂的荆英高兴得多,乐呵呵提议道:“我都想把戒指盒子放在阳阳脖子上,然后再抱着阳阳上台了,不过考虑到阳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拉屎,只能忍痛否决了,哎。”
“……”
汤眠和他们胡乱聊,聊得紧张感都没了。
可刚放松没多久,就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一个人,皮鞋在地板上踩得轻轻响。
昨晚上夫夫两个分开睡,但婚礼之前可没有不能见面的规矩,纪骄阳和乔问对视一眼,知情知趣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