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楚睿在洛阳宫里,虽然算是个客人,然而薛阳却也没有片刻把他当做是一个客人。此刻正在被指挥着去找个东西,一个不小心之间的走神却是把手给划破了。他凝视着那个伤口,抬头看了看天色,整个人的脸色也变得逐渐的阴沉起来。今日……应该是第三天了,三天前那人就应该来给自己传递消息的,然而此刻却是仍旧没有联系。心里逐渐的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也不想再这般坐以待毙下去了。重新取了一只信鸽,而后给宫里传送了消息。只希望一切都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吧。“娘娘,今日奴婢大清早就看见良辰宫的丫头火急火燎的出了宫,跟上去看了看情况,却是请了一个太医去了良辰宫,如今还没有从宫内出来,您说……会不会是良贵妃怎么了。我们要不要去……试探试探他们的情况。”凤仪宫内,苏怜颜坐在铜镜前仔细的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其实凭借着她的姿色,也是并不比那个长孙岚差的,如今不过是来日方长的事情,她总能找到机会,让陛下不再去想念着那个贱人的,只是这世间终究是太久了,不知要等到何时,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等的起。“是吗,那或许是吧,希望这贱人最好一病不起,从此一命呜呼,那么本宫的所有心事也就全部都了结了。对了,今日本宫有很重要的客人要来,你我提前做好准备,一些热茶还有点心之类的。好用来去招待客人。”那个人突然要来,她也是始料未及。虽不清楚那人来作何,然而好歹也是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也没有将别人拒之门外的道理。只是希望这一切可以顺顺利利的,最近的事情总是容易节外生枝,她不希望还有什么麻烦再凭空出现。“这么久不见了,你这变化还是挺大的,一身富贵的衣服,显然和过去那个样子完全的不同了。如今见了你,是不是还要去尊称一声皇后娘娘了?”看着眼前的男子,虽穿着一身黑衣,然而眉目间的神采还是在的,和过去也没有太大的差别。苏怜颜心里还是不希望人来的,此刻也是强撑着自己的笑容去迎接,心里也是百般的难受。从前就一直被这个人给控制着,本以为如今成为了皇后就可以不受他的威胁,只是如今看来,或许想要逃脱也并非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怎么会,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有了这个身份,以后也可以稍微的帮衬一下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也尽管可以来找我,我都会尽力的。今日来,是不是也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她还是有些害怕男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此刻也尽力掌握着话语的主动权。然而男人只不过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个眼神仿佛可以将整个人都看的透明,这种类似于审视的目光也让她心里很是不爽,然而却无法抗拒,最后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拿出了一只信鸽,解下脚上的东西递给她。“这是我这次来送你的礼物,你打开看看吧,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惊喜呢。”他径直坐在的凳子上,一只手还捏着那只鸽子,另外一只已然拾起了一块点心,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还时不时的点一点头,对这个味道显然也是比较的满意了。苏怜颜疑惑的结果,心底也瞬间升起了浓浓的警惕之心。毕竟这人从来都不会有这般的好心,如今突然就带来了这种东西,让她也怀疑会不会是什么其他的证据被抓住的把柄。心惊胆战的打开,却是被其中的内容给惊讶到了。“这是……写给良贵妃的信?你把她的信给截走了,就不怕她发现了吗,若是你的话直接一走了之无人知道你是谁,被查出来在我的头上,那事情可就变得十分的严重了。”她也不是一个傻子,如今这份礼物送的不明不白,她又怎么敢确定。男人好整以暇的坐在位置上盯着苏怜颜的脸看了很久,不得不说这个丫头的确是生了一副好相貌,若不是知道她究竟是如何令人恶心的之人,或许自己也会被这张脸而迷住吧。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也并不重要了。“信里边的内容对于你来说不重要,总归你也看不懂,看懂了也制止不了。然而写信的人想必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大辽战神将军——楚睿。这下,你还觉得这封信,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了吗。想必,你们的帝王会对这个很感兴趣的。”他今日不过也是心血来潮想进宫看看这个丫头,结果就撞到了这只信鸽,打开一看却是被其中的内容给吸引了。想想这丫头或许也需要一个东西,就顺手带了过来。同时去良辰宫看了一圈,发觉那个良贵妃病情严重,一时半会儿恐怕是清醒不了了。“既然那大辽将军对长孙岚这般在乎的话,那么不如将计就计,将那将军引到皇宫里来。只要可以让陛下看到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想必一定会对那个女人死心的。”这个想法一旦在她的脑海里成型,就逐渐变得越来越鲜明,仿佛那个画面,此刻也已经摆在了自己的面前了。看着女人逐渐露出笑容的脸,黑衣男子笑了笑没有做声,而是又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就离开了。今日也不过是奉了他人之命看看这丫头过得好不好。如今也可以回去复命了,自然不会再久留。只希望,她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楚睿,长孙岚……终于被我抓到了机会,这一次是本宫亲自动手,断然不会让你们再次侥幸逃脱。大辽的人都该死,这一次直接将两个人一网打尽,想必陛下又心里,对于本宫的喜欢会再多一些的。”她笑着,面目丑陋。洛阳宫里,楚睿仍旧是有些心不在焉,许宸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宽慰这人。过去的东方玺,自己也一直是了解的,然而自从他灭了大辽之后,这整个天地的风色都变了,那个人,或许也不会是从前的那个样子了。“你说,她不会出事的对不对,我心里总是觉得不太踏实,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楚睿正说着这话,不经意间抬眼就看到了飞回来的信鸽,眉梢浮现出一抹喜色。然而等到鸟儿立在手中,他才陡然变了脸色。这只信鸽的右侧有一个很大的伤口,知道这个时候也还在微微的往外冒血。绑在腿上的信件不见了,也没有要回复回来的信件。他整个人的呼吸瞬间都变得急促起来了,多么想这一切不是真的,然而这赤裸裸的现实,让他差一点就站立不稳。“我不能等下去了,许大人。多谢这段时间以来你们的收留,然而如今公主有难,我不能再坐以待毙。若是我还能活着回来的话,定是会好好的感谢你们的。”话音刚落人已经仿佛像是离弦的箭飞了出去,片刻就再看不到踪影。薛阳方才一直在屋子后边没有出现,待到人离开了以后才缓缓出来,从后边拥住许宸,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那烦人的总算是走了,因着有外人在场,他们已经许久都没有这般的亲密过了,他的心中,自然是不满的。“吱呀——”夜深人静的时刻,良辰宫的宫门被人缓缓的推开,虽门的声音平日里并不算响亮,只是在如今的时辰,只觉得仿佛周遭都是这个声音的回音。一个人影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又缓缓的关上了门。只是越往进走,他的心里就越是低沉,这一股浓浓的草药的味道,莫非公主是真的受害了吗。转到屏风的后边,趁着一丝微弱的月色去看沉睡中的人的脸,却并不似他想象的那般苍白,而是冒着冷汗,体温灼热的烫人。“陛下,如今已经这么晚了,倘若不是的话那岂不是打扰了良贵妃的休息时间。她最近身子不好,还是需要充足的睡眠的啊。”宫墙之间的狭窄的路上,东方玺行走匆忙,身后还跟着一个苏怜颜,磕磕绊绊的都还是落下了很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