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才刚会叫妈妈几天啊,现在天天跟着邵先生,都会背唐诗了。”一旁给他们添饭的小蕊突然说道,小脸儿上都是激动。
“是吗?”孙德全激动的伸手横过桌子,连他们司令黑臭的脸都没在意,一把拽住邵昕棠的一只手就说:“昕棠老弟,那你可得给哥哥好好教小石头,教得也会六个国家的鸟语,哥哥给你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啊。”
“你不是这辈子给我做牛做马吗?”
邵昕棠正哭笑不得,就听于战南在一旁吃味的说出这句话。逗得大家都笑起来了。
“你们这不是一家的吗!司令你挑什么理啊。”孙德全皮皮的说道。
屋子里的人都笑了,于战南冷哼一声,没去搭理他的油嘴滑舌。就见邵昕棠被他们说的白嫩的小脸儿上透着一丝薄红,还往自己的碗里夹了一块自己喜欢吃得肉筋。
于战南一口把邵昕棠给他夹的东西填到嘴里咽了,心里好受了不少。
邵昕棠就这样过起了他悠闲惬意的田园生活,一天三顿饭都是山里的野味儿。每天日出而起,于战南去营地,他就留在屋子里做他自己的事情。日落了他们回来,几个大男人聊些营地的趣事儿,有时围在一起玩会儿牌九。邵昕棠照样是输的一塌糊涂,还越挫越勇。孙德全就直嚷嚷着他们再不手下留情小石头就要没钱上学了。而于战南则一如既往的闷头赢大钱,一声不吭的把他们赢得哭爹喊娘。
玩到很晚的时候,邵昕棠就跟着于战南回到他们俩的小屋,早有烧的热热的火炕和铺了好几层褥子软和的被窝。这时候张姨会给他们端上来两盆热水,一人一盆的洗脚。可是邵昕棠不老实,总爱逗于战南,就把脚伸到他盆子里踩他的大大的脚板。每到这时候,于战南就闭上眼睛任他踩,然后冷不丁的反把他的脚压在下面,让他怎么也拔不出来。于战南一向严肃的脸上柔和极了,透着一丝幸福的味道,邵昕棠气得去挠他痒痒,就被于战南轻轻松松的压在炕上就地正法……
后来,他们俩就用一个盆洗脚了,像两个小孩儿一样,经常玩得一地的水。那个小小的盆底印着大红的喜字,温热的水柔柔的润着两双大小不一样,黑白很明的脚丫。两个人都感受了从没有过的幸福的味道……
他们总是疯狂的做爱,在那铺土炕上疯狂的感受着对方。也有的时候什么也不做,只是单纯的盖着一张被子,相拥而眠……
战争
这安逸舒适的田园生活,似乎让于战南和邵昕棠的感情迅速的升温。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从他们的一个默契的动作,一个交汇仅仅几秒钟的眼神,都可以看到那其中燃烧热烈的情感。
春天来了又走,眼看着树木抽枝发芽,小溪欢快的在阳光下肆意流淌,整个营地都活跃了起来,成群结队上山打猎的士兵也越来越多。
这样的好天气,邵昕棠也不愿意整日闷在屋子里做枯燥的翻译工作,时常出来走走,有时候还跟于战南他们去营地看他们练兵。
在将士们的眼中,于战南是严厉甚至严酷的,无论是几千人的场面,还是嬉笑打闹休息中的士兵,只要于战南走过,都会让这些平日嬉皮笑脸的士兵立马鸦雀无声,端端正正的行军礼。于战南就是有这种能力,即使一个字不说,也能让人感觉的无尽的气势,让人忍不住追随和信服。
邵昕棠看着这样的于战南,心里砰砰的直跳。这个男人太优秀了,简直像是一个战神。邵昕棠为他的魅力所折服,深深的庆幸自己决定跟他在一起,才有机会见识到他的刚硬,他的强势,他的魅力,还有他只有对待自己时的独有的温柔……
现在,邵昕棠只要看到于战南,眼睛就像是不受控制般追随着这个男人。每每与于战南的温柔的目光相撞,邵昕棠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那股深沉的,浓烈的,如岩浆般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感。邵昕棠感谢老天把他带到这个世界,让他能与于战南相遇。更感激于战南,能在自己深深的伤害过他后,还从没有想过放弃这段感情……邵昕棠觉得,自己真的爱上这个当初态度强硬的,后又被自己深深伤过的男人了……他爱的也很深……
于一博和聂健安在六月末的时候回来了,陪着他们打猎钓鱼,玩了十多天,就又回上海去了。邵昕棠顺便把自己几个月专心翻译出来的一本小说让聂健安捎给曲义东。
孩子们长大了,总要去创造属于自己的天空。邵昕棠虽然有些伤感,却也很欣慰,他支持孩子们的一切决定。
不过,这样祥和安逸的日子在这个乱世也不能持续下去。五月份的时候,上面借走了于战南一半儿的兵力。说是借,哪还可能还呢。于战南每天闷着头什么也不说,嘴巴上都起了一溜的大火泡,哪能不上火呢。有些事儿,他不想做,可是身不由己。
邵昕棠看着心疼,可是也没办法,只能平时多逗他开心,说些话开导他。还好他说什么于战南都听得进去,时间长也就慢慢好些了。
不过很快的,比这还大的危机不声不响的来了。
1937年8月13日这天,日本终于用贪婪的目光盯住了上海这块儿他们垂涎已久的土地,接着就迅猛的向上海发起了进攻。
只是几天的功夫,好像中国的天空都变了颜色。于战南收到了上面出战的通知,营地里的将士们都摩拳擦掌,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可以出出,跟这群侵占了他们家乡的小日本鬼子们好好的打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