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二楼那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极力怂勇和建议下,万立凯把一楼的所有人员,都拉到了夜总会这种地方。看着像穿花蝴蝶一样,坐到自己身边的女孩子,嗅着这些女孩子身上的香气,感受着她们紧紧贴到自己身上,传来的那种惊人的热力,这些面对敌人的枪口,就能在第一时间毫不动容的扑上去的职业军人,不少人脸色涨得通红,汗水止不住从额头上渗出来。就连赵剑平在内,所有人的身体在瞬间就变得彻底僵硬,他们可不敢向万立凯这样的人物学习,“八荣八耻”中以骄奢淫逸为耻,不就是指他们眼前这种情况吗?再说了,现役军人,绝对不允许出入这种娱乐场所,虽然他们现在每个人手中都有了一张身份证,可是他们仍然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问题:要是被宪兵组成的执法队发现,我们竟然跑到了这种地方,我们该怎么办?!“喂!”万立凯瞪大了双眼,甩着手里那厚厚一叠钞票,吸引得所有女孩子的眼珠子随着他的双手乱转,然后放声叫道:“我们是来放松的,是来找开心的,现在又不是召集你们参加什么政治学习会议,干嘛一个个都像僵尸似的直挺挺的坐在那里,还把身体绷的那么紧,也不怕把你们身边的美女给硌疼了!”当各种酒水饮料被送进包厢后,那些全身僵硬,连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的家伙们,终于找到了可以做的事情,在那些卖出酒水,就能获得百分之十五到三十提成的会陪女郎的频频劝酒之下,他们当真是杯杯见底。万立凯的移动电话响了,他向所有人做了一个“我出去接个电话”的手势,然后带着他手里那厚厚一叠钞票,一边和电话另一端的人不停的聊着什么,一边大概嫌夜总会里太吵似的,慢慢踱出了“红磨房”夜总会。再走出大约五十米远,到达街边的拐角后,万立凯打开了一辆早就停在街边的汽车。赵剑平身上那只万立凯刚刚为他配发的手机响了,他取出了手机,他刚刚收到了万立凯发过来的两封短信:“大师兄,不好意思了,我忘了告诉你,我今天还有一个课题要教导你们,名字叫‘没有钱的就是孙子’。我先回去了,你们自己想办法从那里面出来吧。”“对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大师兄弟你可以打电话给二楼的张福年,我想以他的社会经验和阅历,应该有足够的办法,让你们从里面体体面面的走出来。最后,祝你们成功脱困,以出色的成绩,完成这次生活技能初级考验!”看到这两封短信,赵剑平真的傻眼了。不是吧?万立凯风风火火的铺了这么大一个摊子,摆足了排场,然后就这样不动声色的溜走了?!赵剑平迅速拨打万立凯的手机号码,不通,机主已经关机。那就给战侠歌师父打电话求救,人不在办公室,手机也不通。这代表战侠歌又失踪了,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的任何行踪都是a级军事机密,以赵剑平在第五特殊部队的地位,想找到战侠歌,还不如赌一赌,花两块钱去买彩卷,然后抽到五百万大奖,来支付了这笔帐呢。给凌雁珊打电话,不过以一惯的经验来看,战侠歌失踪的时候,想找到她的机率,绝对不会超过百分之十,果然,一起失踪中。没有关系,还有师娘雅洁儿呢,徒弟有难,她老人家总不会见死不救吧?电话里传来嘀嘀的声音……仍然不通。到了这个时候,赵剑平这样一个跟着战侠歌在俄罗斯战场上身经百战,面对无数强敌都没有动容的职业军人,冷汗却止不住的从额头上冒出来。赵剑平斜眼看着就坐在自己身边,那个还不到二十岁,却已经深得柔、媚、娇、缠、粘五字真谛的女孩,再看看包厢里,那些还在低着头见酒就喝,丝毫不知道大祸临头的兄弟们,赵剑平咬了咬牙,还是拨通了自己老婆,也就是凌雁珊姐姐的电话。跟着万立凯这个该死的小子,跑到这种地方,无论有没有偷吃,那都是百口莫辩,但是自己一个人回家跪搓衣板,总好过所有兄弟一起落难吧?!带着一种壮士断腕的悲壮表情,赵剑平拨通了自己家里的电话……“喂,您好,这里是凌寒的家,我和妹妹去黄山享受姐妹的亲情旅行了。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您可以听到‘嘟’的一声后给我留言,我回来后会尽情给您回电!”“嘟……”电话那一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录音开始了……赵剑平捏紧了手中已经关闭的移动电话,愣了好半晌,他才突然站起来,先关闭了包厢中的液晶电视机和全套的音响设备,然后对着包厢里所有的女孩,道:“我们现在有正经事需要商量,你们全部出去!”看到赵剑平脸色沉重,那些女孩子们年龄虽小,但是哪个不是久经风月的老手,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所有人都一声不吭的站起来,老老实实的走到了包厢外面。和战侠歌同一批参加了雪山训练营,又一起参加过冰大板战斗的严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仍然明白了事态的严重,他略略使了使眼色,立刻有两名第五特殊部队的军人,走到了包厢的大门前,无论是谁想走进来,都必须先通他们那一关。赵剑平先拿起桌子上的酒水报价单,他只看了几眼,就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兄弟们,我们这下遇到大麻烦了。”大家轮流看着万立凯发送给赵剑平的短信,所有人都傻眼了。严峻抓着报价单开始迅速计算,他们需要支付的金额……“我们一开始,就扭断了六个工作人员的手腕,就算每个人只陪五千块钱,也需要三万;万立凯那个混帐小子,找的那些坐在我们身边劝酒的女孩子,一个人就得收五百块,少算一点,也得有两万块钱;至于我们喝的酒水和饮料,就算他们允许我们把一些还没有开封的退货,我们也大约喝了三万块的了!”简单的来说,他们没有八万块钱,就别想好好的走出“红磨房”夜总会的大门!除了赵剑平,在场的所有人,他们从小就在军营里接受军事化教育,更一直在军队服役。虽然他们还不至于不明白钞票的作用,但是他们平时吃在军营,住在军营,每天超强度的训练,更让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多想别的东西,生活刻板得比苦行僧还要苦行僧。在部队里呆得太久了,很多人都几乎没有了随身带钱的习惯。所有人都把口袋里的钱掏了出来,结果最后他们只凑出两千零四块八毛钱!虽然在场的每个人,在军队的帐目上都有高达上百万的公积金和特殊存款,一旦退伍就可以全额领取,可是打死他们,也不敢因为“到了夜总会娱乐了一下,却没钱付帐”这个原因,向上级提出申请,要求提前预支一部分。相同的道理,敢用这种原因,向自己的老爸老妈伸手求救的人,估计也只有万立凯那样的混蛋!一群人面面相觑的沉默了很久,才有人小心翼翼的提议道:“要不然,我们给二楼的张福年打个电话,试试看?”半夜睡得正香,被人锲而不舍的用电话铃吵醒,张福年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语气:“谁?!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大半夜的扰人清梦,你不怕折寿啊?!”但是对于一群已经快要走投无路的人来说,张福年的声音,简直就是赞美歌里的福音!一听清楚赵剑平他们的声音,张福年就连连苦笑,当他终于听明白整个事件的经过后,张福年明白,他还是被万立凯拉下水了。如果他立刻挂断电话,用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脱身事外的态度,只怕明天他就能被一群杀人机器给生吞活剥了。如果他真的出谋划策的话,无论他如何去帮助一楼的家伙们解决事情,只怕“万立凯的同谋”这顶大帽子,怎么也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