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想出门离开,季愈突然出声喊住他。“我先打个电话。”梁佑不明所以,不知道他还要打给谁,他半只脚在地板上,半脚已经落进他的皮鞋。他就这么靠在门上看季愈面色冷淡,拨了一个号码出去。一首大提琴曲在听筒里静静地流淌,熟悉的旋律和音符不知在他耳边响过多少回,这首杰奎琳之泪像一团黑影长时间罩在他的心间,他只要一闭眼,耳边仿佛自动回响这般忧伤凄婉的旋律,脑海中的那些片段如播放电影一帧帧闪现而过。他紧紧地攥着手机,手指捏得泛白,手背青筋毕现,直到进入“你好像很难过。”……乳白色的墙面被投下大片的阴影色块,再无其他装饰,单调,了无生趣,如同安静地躺在床上那人。一簇灯光微弱地打在那张苍白的脸上,灵动的眼眸此时紧紧阖着,嘴唇毫无血色,连呼吸似乎都微弱到感觉不出来。画面仿佛静止,唯一在动的是手背上扎的针,液体顺着细细的输液管慢慢地流入血管内。床边坐着一人,自医生离开病房后,始终保持相同的姿势,而视线不差分毫地停留在那张脸上,目光细细摩挲,从眼睫到嘴唇,像要把这张脸镌刻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