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才惊觉自己居然从来没过做过这样的假设。
宁刻是一个情感健全的普通人——这个假设的前提是他的母亲没有遭受毒贩的虐待,那么他的父亲或许也还活着。他会在亲生父母的照顾下长大。
而他们的父母是好朋友,且因为工作的关系闲暇的时间都不多,他们俩小的大概率会被父母叮嘱要彼此照应,也因此会有很多时间都待在一起。
就那么普普通通的一起长大。
那么,我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上你么?
“112万一次,112万两次,112万三次!恭喜这位先生,得到了这幅‘约书翰之死’,感谢您为公益事业做出的贡献。”
拍卖师的声音把肖安从神游的状态里拉了回来。他有些兴趣缺缺地看着台上那副昏黄灯光下的古典宗教画,秦衍修果然不会出卖他的缪斯。
不过那位大艺术家居然肯画这种旧时代的题材,也是挺有珍惜性了。
肖安看了那个拍到画的人一眼,他觉得这个人有一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他肯定他们见过面,但一定没有交谈过。
或许是某场宴会上被一同邀请过。
宁刻通过终端给他发了消息,低沉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他说:“那是闵行陈董的秘书,应该是叫贾尔斯。”
闵行陈董,陈闵贺。也是,闵行主要做全息配套的生意,会和秦家的公司有业务交集很正常。
这么一看在场的其实都是些熟人。
秦衍修对那些全息的人造物有多么嗤之以鼻,可现在在座的哪家的生意和全息没有关系?这场义卖会真的是秦衍修和秦唯想办的么。
肖安想起那片毫无全息痕迹的庄园,总觉得这不是他们的风格。
义卖进行到中段,宁刻也出手拍下了一幅画,不过出价不算高,还没超过百万。他到底只是个心理咨询师,又和纳尔森交好,哪怕是做公益,出手太过阔绰也会引起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义卖结束后又是照例的宴会,肖安和宁刻跟一圈人打过了招呼,一人一杯香槟刚刚碰杯喘了口气,一直不见身影的秦衍修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用酒杯和他们打了招呼。
肖安笑着敬他一杯酒,说道:“一直没瞧见你,还以为我们大艺术家本人没来呢。”
秦衍修是个不掩饰自己脾气的,只说:“凑在一帮铜臭味的中间,我都要金属过敏了。反正我一向应付不来这些,只能辛苦小唯帮忙周旋。”
他说着看向宁刻:“这位就是宁医生吧?”
“忘记给你们相互介绍一下了。这位是宁刻,目前隶属于稻田的心理咨询师。这位是秦衍修,可以说是当代最新锐的写实主义画家。”肖安说道。
秦衍修:“别给我加这么多名头,我可不会给你们打折。”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十分友好地和宁刻握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