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能定定心心在画室画画的时间不多,所以画室更像是储物间。
存放在这里的画稿最多的也是她在其他地方完成的速写。
只有个别完成度很高的画会用框裱起,挂在了画室。
其他都是分类后用不同颜色的绑带捆住,随意堆在这里。
沢田纲吉本想着,要是此刻再见到全是自己的画会觉得尴尬,可真数起来,同他有关的也就一部分而已。
东云茜并未拦着不让沢田纲吉看,却没勇气跟着翻看已经被她归到黑历史的作品,只在一旁整理着画具,顺便绷了新画布。
沢田纲吉一开始也就随意翻看,时不时还会和东云茜说上两句。
可瞧见那堆在一起的速写本后,除去翻看的速度变快,竟不吱声了。
“这应该是我很小的时候画的。”
东云茜瞧着沢田纲吉手上的大开水彩本,也放下了手中的钉枪走了过去。
她没注意到沢田纲吉翻页的手停下了,只随手拿了另一本翻看。
“这应该是七岁的时候画的!”东云茜翻了几页给沢田纲吉展示着某一幅图,“这兔子是我那时候买了送沢田哥的!”
在这之后几页都是有关兔子的图。
虽画得潦草简单,但能看出是东云茜养兔子的日常。
“不过沢田哥应该忘了吧,不看这画我也忘了。原来送给你之前我还养了这么久呀?”
沢田纲吉按住了东云茜继续后翻的手:“我那时候已经十五了。”
“所以呢?”
“所以我没忘,我还记得。”沢田纲吉回应着之前的提问,“你是在我生日当天买了一对兔子,说一人养一只的。”
“嗯?一人养一只?”没想到自己小小年纪就抱这种心思,东云茜不由笑出了声,“那兔子呢?”
“你的那只被东云组内不知情的人捡去……没有了,我养的那只,在我大学的暑假里跑丢了。”
“这样啊……”
东云茜倒是不记得有这回事了,只是趁着沢田纲吉没注意又把手中的画册往后翻了一页。
她的笑容在瞧见画纸上的图后僵住了。
先前在画中活泼的兔子,在这张图里被串在了火上炙烤。
“啪——”
“我怎么不记得我小时候画过这样的图……”
东云茜猛地合上了画册,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僵。
“可能时间太久了。”沢田纲吉拿过了她手上的画本,换了个话题,“前段时间家里大扫除,我妈妈还从衣柜角落翻出我国中时藏起的试卷,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藏的,还只有8分。”
“有里包恩先生这样的家庭老师,沢田哥还能不及格,也是很厉害了。”
东云茜笑着打趣。
“说起来,沢田哥高中毕业的时候,我是不是给你放礼花庆祝你不用再考试了?谁知道你到大学照样能挂……”
“这事你倒记得清楚。”
沢田纲吉的嘴角也带上了笑容。
“那当然。”东云茜突然得意了起来,“我还记得沢田哥毕业那天校服外套的扣子丢了。”
话还没说完东云茜就放下了画册,迈着轻快的步子转身,准备回工作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