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父亲一进门对储行舟的态度就不一样,不像是对晚辈,倒像是跟平辈相处,还带着一些些尊重。
几个人坐在一起,韩先生可能没了办法,只能实话实说,“遗嘱的事儿,我不会更改的,那是她的意思,也是我们俩当初一致决定的,我觉得挺好。”
之前韩存单独跟他聊的时候,他还可以稍微婉转一下,说再生个孩子才考虑之类的话。
其实他就是没这打算,才提出这种不可能的要求。
现在储行舟都在跟前了,韩先生也就没办法找其他理由了,干脆明说自己的意思。
韩存皱起了眉,“爸,这么些外人在场,我还不如外人?”
面子都不用给的,老爷子平时还真没这么过。
韩先生看了看韩存,叹了口气,“你不懂,我现在看到储先生这样,就更坚决了,你母亲封存的那部分资产原本是准备赠与储先生的,他现在的状况,恐怕也正需要钱。”
储行舟倒是坦诚,“韩先生,我不缺钱,倒不必考虑我的现状。”
韩先生摆摆手,“要的,这不光是感恩的问题,也是诚信问题,既然都决定了,就不改了。我要是现在改,将来怎么去九泉之下见她,是不是?”
储行舟:“没那么严重。”
呼之欲出
韩先生很是严肃起来,“严重。没有你,咱们夫妻俩也不会有个完整的家,不会有韩存,韩存也不会有今天,这点报答,真是应该的。”
韩存抬手打断两人,“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他们俩你来我往,不知道以为他们才是父子。
韩先生看了看韩存,又指了指储行舟,“我跟你母亲当初之所以能收养你,是储先生帮的忙,他牵线搭桥,帮忙把蒙城那边各种手续都打通了的,否则你来不到我们家,加上他后来还从储老手里救了你一次,你说这样的恩情该不该还?”
韩存大概是觉得不太可能,转头看着储行舟,“是这样?”
储行舟笑了一下,“这也没什么好编的。”
他不以为然,“我早年的时候没事干,是做了挺多外人看来奇奇怪怪的事情。”
“虽然我们看着同龄,但那时候我毕竟已经是储老认回家私生子,无论身份还是资金上,都挺好办事的,顺手。”
他说得很是轻描淡写。
韩存略冷笑,“你是挺顺手,顺手就让我父母念了一辈子,到我紧要关头,你还排在我前头。”
储行舟略带无奈,“这个我左右不了,总不能按着你父亲的手让他签字改遗嘱?”
他也直接把话说明了,“舒宓的事,我这边会帮她办妥,你就不用担心了。”
这话好像直接点在了韩存最在意的口子上。
他盯着储行舟:“你以什么立场帮她做决定?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对她的,你有这个资格么?”
储行舟也不恼。
他知道没资格,和现在的韩存相比也没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