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儿!”李光裕扳过她的小身体,面对自己,“我写一封信,你回一封,好不好?”盈若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竟是这般唠叨的一个人。但他的这种絮叨,她非但不反感,反而觉得很受用呢!“光裕哥哥,一封信,要走多长时间才能到我手里?”李光裕道:“走驿站的话十天半月的吧!我有特别渠道,用一半的时间就好了。”“那打勾勾吧!”盈若举起小指头,“说好了要保持通信联络的啊!”李光裕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伸手从脖子上解下一个碧绿色的葫芦吊坠,“这是我从小带在身上的,据说是请高僧开过光的。”“那怎么行?既是高僧开过光的,不就相当于护身符之类的吗?这个是保你平安的,我不能要的。”盈若推着他的手。“你送了我喜鹊登枝的玉牌,这是回礼。它陪了我十六年,身上自是沾染了我的气息。从今后,你要不离身的戴着,就当是我陪在你身边了。”李光裕说着,不由分说的将翠玉葫芦套在了她的脖子上。盈若伸手摸了摸,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呢!“那要是被我娘亲发现了,她会不会把我打死啊?”李光裕蹙眉,“今天的事情可是挨罚了?”盈若摇摇头,“没有!我机灵着呢!”李光裕道:“这种事,你只管往我身上推就是了。”盈若道:“才不要!我要渐渐习惯光裕哥哥不在身边的日子了,所以,再遇到麻烦事,就只能我自己解决了。”李光裕听的心里一阵抽痛,伸手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膝盖上,“盈盈儿,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咱们很快就会见面的!”盈若靠在他身上,却有些走神。想起前世的自己是不喜人碰触的,哪怕是同性之间,似乎都没有挨得这样近过呢!来到这里后,怎么就习惯了被他抱被他牵手呢?最初是怎么开始的?她竟是记不清了,反正现在跟他亲近就是觉得习以为常呢!“会吗?光裕哥哥秋闱过后就会回来看我吗?”李光裕道:“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呢!”盈若默了默,“那倒也是啊!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就算光裕哥哥秋闱后不回来,待到冬天,我的花生榨出了花生油,也是可以争取去京城给你送油的。你说好不好?”想象很丰满,但现实只怕会很骨感。他们褚家,在没有绝对的对抗崔家的能力之前,他们这些个妇孺只怕是很难进京的。何况,她还是个孩子,关键是个女孩子。就算褚兹九明年进京大考,也是没有带她走的可能的。出门难啊!对于古代女子来说,真的是太悲催了。杀猪焉用牛刀“那我可就在京城等着你了!”李光裕倒是满怀期待。在他看来,倒是没有什么不可能。他还是坚持,对于小丫头来说外出游历才是最好的选择。而她终会同意吧!盈若在心里叹气,感觉这就像是在画大饼充饥一样,想要变成现实,真是太难了。“对了,光裕哥哥,有个问题要问你。刚刚在家里,娘亲和姐姐说起了江南薛家的事情,说是有个力挽狂澜的薛大小姐很是厉害。那么,这个薛心凝可与那薛家搭边吗?”李光裕道:“薛心凝就是薛家那个厉害的大小姐!”“真是啊!”盈若虽然早有准备,一旦被证实,还是大大的惊讶了一把。李光裕道:“女子在外行走,毕竟有诸多不易。老沈那人又是一副侠义心肠,所以,就帮了她很多。”“哦?有故事啊!”盈若眨着兴味盎然的眼睛,“对于恩情,最好的回报恐怕就是要以身相许了。”“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李光裕叹了一声。盈若道:“水滴石穿呗!这都追着老沈来玉兰县了,不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吗?”李光裕愣了愣,“你连这都懂。”盈若忙低了头,“听别人说起的啊!怎么了,这话是不对的吗?”李光裕道:“凡事都因人而异。说点儿别的吧!”“好!那么敢问光裕哥哥,武定侯世子郭锐进为何会率军来到玉兰县呢?”李光裕松了口气,就知道她不会放过这个问题,好在他早已想到了答案。“据说是来剿匪的?”“剿匪?”盈若奇怪的问,“玉兰县有土匪扰民吗?”“有啊!”李光裕答得干脆,“前一顿时间,咱俩不就被土匪阻拦过?所以,的确是该剿灭的。”“可是杀鸡焉用牛刀啊?惊动了武定侯世子前来,岂不是太大材小用了?”盈若一针见血的道。李光裕轻叹,“崔家惯会做这种事情!凡是不受他们喜爱的,自然就要去办这种无关紧要的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