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瞟向褚兹九,“就他?舍得凶你?”褚兹九就干咳了两声,“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我都差点儿被教训哭了。”盈若赶忙道,“娘亲,爹爹肯定是觉得我不是他生的,所以,才会那么凶。”“噗——”褚兹九喷了口唾沫。谢氏瞪眼过去。“我去书房看书!”褚兹九忙脚底抹油的开溜。盈若不禁在心里叹气,她家爹爹这是标准的夫纲不振啊!谢氏就将盈若拉坐到自己腿上,“说吧!”盈若皱了小眉头,可怜巴巴的道:“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短,这是一不该。义气相争,坑了王金枝,这是二不该。王家如今落败,这会儿上去踩一脚,有落井下石之嫌,这是三不该。不知薛心凝的底细,就与她相交,这是四不该。”谢氏叹气,“你这不是什么道理都懂吗?怎么还去做?”盈若道:“王金枝已经是落水狗了,就该夹着尾巴做人,可她偏要跳出来咬人,这就是她的不对了,所以必须得痛打。娘亲觉得我不该反击吗?忍字心上一把刀啊!我为何就非得忍受她的欺负?我忍了,她以后就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对待坏人,我就是不想太善良了,这样子有错吗?”谢氏怔楞的看着她,喃喃道:“忍字心上一把刀,的确是不该忍的……”“看吧!我就知道娘亲是跟我观点相同的。”盈若立马翘辫子。谢氏苦笑,“娘亲没有你通透。忍了十五年,到头来还是受人欺负。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打回去的。哪怕是鱼死网破,畅快一时是一时呢!”盈若拍手,“嗯!我就是这么想的!”谢氏抬手戳她的脑门,“王家遇到了什么麻烦?”盈若道:“我听安大少说的,好像是他们家经营的米铺和绸缎铺都遇到了危机。不过,看王金枝并不怎么担心,还说什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管他呢!他们王家是荣还是衰,与咱们有什么关系?”谢氏叹气,“上次还听你大姑姑说,想给你大表哥跟王家议亲呢!”“噗——”盈若猝不及防中喷了一口,“不是吧?”“干吗?”谢氏用眼白看她,“王家在玉兰县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呢!”盈若撅了小嘴巴,“可是,不都说娶妻娶贤吗?就王金枝那样的,哪怕家世再好,嫁到谁家都会祸害三代的。”谢氏失笑,“你就那么不看好她?这可是夹了私人恩怨的眼光?”盈若摇摇头,“抛开私人恩怨,我就是觉得她那个性子不行。眼高于顶,瞧不起一切身份比她低的人。以为她自己含着金汤匙下生的,所以,就瞧不起一切穷人。单就这一点儿,就跟大表哥不相配的。娘亲想想,大表哥那可是大夫,可不仅仅是为富人看病的大夫。他有一颗悲悯的心,怜惜一切弱小。在他看来,人就分两种,有病的和没病的。所以,差异如此大的两个人,凑在一起,可不就是水火不容吗?”有了褚巧若那个梦在前,所以,任何将孙健和王金枝绑在一起的可能她都得掐灭了。孙健接触下来,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人。好好的一棵白菜,若是让猪给拱了,那可就太可惜了。谢氏的面色就郑重了起来,“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些道理。不过,王家若是出事了,这门亲事应该就不成了吧!毕竟,两家也没走到议亲的地步。”盈若道:“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娘亲下次见了大姑,就跟她提一句。要我看,大表哥对那个王金枝也是没有好印象的。只要稍微有点儿脑子的人,都不会娶那么一个刺儿头回家的。而且,那王金枝还是个眼高于顶的呢!有好几次,我都碰上了,她只要见了县令家的公子,就会两眼放光的。”要她说,还是让王家就此垮了的好,那样子,孙家也就彻底绝了议亲的念头。再有就是,王金枝不过是瞧不起穷人吗?让她也变成穷人,尝尝被踩踏的滋味才好。好像,这种想法有些不地道了。“嘿!”谢氏拔高了声音,“你小小孩儿家,观察那些个眉来眼去做什么?不对!这不是在说你的错处嘛,怎么就扯拉到那么远了?”盈若瑟缩了一下,“这事不是过去了吗?”谢氏冷哼了一声,“那个薛心凝究竟是什么人?”盈若摇摇头,“光裕哥哥只说那是老沈的故人,那么,我就觉得她应该不是坏人。娘亲,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找光裕哥哥问问啊?”谢氏好笑的看着她,“滑头!帐还没算完呢,就想着开溜。”盈若道:“都说养不教父之过,娘亲应该去找爹爹算账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