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瞎吗?”王金枝跳了起来,“你没看到是她的人动的手吗?”薛掌柜冷笑,“这就是王家的家教?”“薛掌柜何必跟没有见识的人计较。”盈若伸手将左金燕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不紧不慢的开了口,“说起来,倒是我连累贵店了。这王大小姐素来眼高于顶,偏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也就只能靠打打杀杀来吸引眼球了。”“你说谁肚子里没有墨水?”王金枝叉着腰,目露凶光,鼻孔忽闪着粗气,简直要气炸了。一旁的万彩霞连忙去拉她,“表姐,不可太激动!她就是故意激怒你的,你千万别上当。”盈若扫过去一眼,没想到这个万彩霞倒是突然聪明了一回。“那我来问你,刚刚你提到的孔雀开屏,那开屏的孔雀是公的还是母的呀?”不蒸馒头争口气“自然是母的呀!”王金枝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一副胜券在握理所当然的样子。“自来,都是女子比男子光鲜亮丽,这么点儿常识都不懂,难怪没有考上陵山书院了。”盈若笑了笑,“是吗?鸟跟人是一样的吗?孔雀我是没见过,但鸡却是见了很多的。我怎么没觉得哪只母鸡比公鸡好看啊!难不成是鸡的公母搞错了?”“噗嗤——”薛掌柜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盈若姑娘果然高才啊!”盈若眨巴了两下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叫盈若?”薛掌柜也学她的样子眨巴了两下眼睛,“这王家大小姐不是叫你大才女吗?我虽然初来玉兰县,但也是知晓堪配才女二字的人,也就那么一个了。”盈若哦了一声,“薛掌柜是聪明人!”薛掌柜再次大笑,心情很好的样子。王金枝却猛的跺脚,“你们当我是死人吗?”薛掌柜不以为意的扫了她一眼,“孔雀我是见过的,在公母这个问题上,它的确是跟鸡是一类的。能开屏的的确都是公孔雀。”“你说是就是呀?”王金枝一脸不服气的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哼!”“王家的生意都已经摇摇欲坠了,王大小姐还这么嚣张,谁给你的底气啊?”安之恒摇着扇子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孙健。“你胡说……”王金枝的声音越说越低,对着身份地位比她高的人,她的蛮横总归是耍不出来的了。别说安之恒是太傅之嫡长孙了,就冲着他是风华绝代的公子,她都没有底气跟他叫板。安之恒勾唇一笑,看了李光裕一眼,“我胡说?王家在玉兰县立足,靠的一是丝绸的生意,二就是米粮了。可眼下,王氏绸缎铺已经关门了吧!更有王氏米铺是不是也马上面临无粮可卖的境地呢?”王金枝一张脸白了红,红了黑,她虽然养尊处优,但对于自家的生意也并非全然无知的。如今家里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今日出门也无非是因为被自家母亲无缘无故的责骂了,便想着出来散散心。这心情不好的时候偏偏碰上了褚盈若的笑容,叫她如何能忍?便想着正好可以借机出气了。哪里想到,褚盈若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难缠,关键是还揭了她的老底,让她处于前所未有的窘迫局面。“做生意本来就是这样子,有输有赔。今日赔,明日就赚回来了。”“就是!”万彩霞道,“一时遇到难处,并不代表就不能翻身了。”“盈盈儿!”李光裕的声音低沉的响起,“那柜台上的碧玉簪子不是一进门就看中了,想要送给褚婶婶嘛!赶紧付了银子,咱们走了。褚叔那边还等着呢!”“哦?”盈若诧异的看向他,不想手里突然被塞了一只荷包,再对上他深邃如夜空的眸子,心里颤了颤。“薛掌柜,早前说好的那簪子什么价来着?”薛掌柜走到柜台前,将那支翡翠簪子捏在手中,“可是这支?说好的十两的!”“十两啊!”那得买多少斤花生啊?盈若现在对于银子的概念,全凭那八百斤花生来衡量了,“好像有点儿小贵啊!能不能便宜点儿啊?”“二十两!我要了!”王金枝用近乎尖叫的声音道。那架势,唯恐有人听不到似的。盈若抬手掏了掏耳朵,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鱼儿咬钩了,心里再怎么喜悦,也是不能够轻举妄动的。所以,尽管她现在很想笑,却还是硬生生给憋了回去。“那是我相中的!先到先得!”盈若急急的道。“哼!”王金枝鼻孔朝天,“银子说了算!”盈若快步到了柜台前,将荷包里的银子哗啦啦的倒了出来,然后不服气的道:“我也有银子!我也出二十两!”“盈若!”孙健大步过来,“不可做意气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