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哪里有坏人?”盈若四顾,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他们的周围居然多出了十多个黑衣人。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般。她总算明白先前的鸟为什么惊飞了。她的心砰砰的跳,不知道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李光裕来的。悔啊!早知这样,就该去望春湖观龙舟的。人山人海的望春湖畔,就算是这些人想动手,面对着人对眼杂也是得掂量掂量的。“盈盈儿别怕!光裕哥哥也可以以一敌十!”李光裕抱着她飞身下马。盈若嗯了一声,心里却暗暗着急,惊蛰和花生怎么还不来。不是她不相信李光裕有以一敌十的本事,实则不是还有她这个拖累嘛!此刻,她真是痛恨死了自己不会武功了。她唯一能做的,恐怕也就是不哭不闹了。“光裕哥哥加油!”李光裕从腰间抽出软剑,左手揽着盈若,右手迎敌。甫一交手,李光裕就是处于下风了。毕竟有十多个人,他怀里抱着个人,还不能完全施展。盈若心里着急,“光裕哥哥,你把我放开吧!”李光裕道:“别说话!”他怎么可能把她放开,一旦她被抓为人质,他就会更加被动了。盈若拼命咬着唇,看到一个黑衣人的剑划过李光裕的肩头,登即就有了血腥味传来。李光裕却连闷哼都没有,剑抹过一个黑衣人的脖颈,对方登即倒地,抽搐了两下就不动弹了。余下黑衣人的攻击就更加猛烈了起来。盈若急的快要哭出来了,却也只能忍着。好在马蹄声渐近,是惊蛰先赶来了。盈若松了口气,惊蛰的加入明显的缓解了李光裕的压力。但她不敢出声,生怕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刀光剑影,离她如此之近,她竟然不觉得害怕,似是笃定,无论如何,抱着她的人都会护住她的。直到花生赶来,李光裕才将盈若推到了花生身边,自己就又加入了打斗。盈若再看去的时候,不觉得触目惊心。李光裕今日穿的就是谢氏为他缝制的那件月白色的袍子,此刻却已经开满了鲜红的花朵。“光裕哥哥……花生!你快去帮光裕哥哥!”盈若带着哭音推搡花生。花生却不为之所动,闷声道:“奴婢只负责姑娘的安全。”盈若气的跺脚,“死心眼子!”她正在着急上火的干瞪眼,突听一声厉喝:“给我上!”登即就有五六个人加入了战局。盈若定睛看去,心下一喜,“沈伯伯!”来人竟然是沈树鸣!沈树鸣大步到了盈若面前,“丫头可还好?”盈若点点头,“我没事!沈伯伯快去帮光裕哥哥。他受伤了!”沈树鸣往场内看了一眼,厉声道:“光裕下来!”很快的,战局扭转,黑衣人节节败退。李光裕退了下来,气息微乱,“抓活口!”盈若连忙冲了过去,“光裕哥哥,你要不要紧?我先为你包扎伤口。你忍一忍!”谁招来的盈若掏出帕子,抬眼去看李光裕的伤口,手就禁不止抖了起来。不止是肩膀上,胳膊上,还有背上,大大小小的口子,还不止有多少呢!沈树鸣道:“我来吧!我这带了金疮药!”盈若乖乖的退到一边,眼巴巴的瞅着。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既是帮不上忙,那就不能添乱。那血淋淋的伤口,她看的心肝儿颤,可又舍不得不看。李光裕的眼睛看过来,“盈盈儿,过来帮我擦擦汗。”“嗯!好!”盈若颓丧的神情一下子就振奋了起来,总算不是被当做废物扔在一边了。她估算他这满额头的汗,不光是热的,而是疼出来的。“光裕哥哥,是不是很疼?你喊出来吧!喊出来好一些!”李光裕感受到她擦汗的小心翼翼,冲她笑了笑,“没事!我皮糙肉厚,不是很疼。”沈树鸣正在给他裹伤口的手猛的用力。李光裕猛然吃疼,终归是龇牙咧嘴叫出了声。盈若听的心惊肉跳,“沈伯伯,你手轻一点儿!要不还是我来吧!”沈树鸣用力将自己的袍子扯下一角,“他皮糙肉厚,没事!”李光裕就干咳了起来。盈若却不乐意了,“我光裕哥哥那只是逞强的话,你怎么能当真?他可是知府家的公子,哪里受过这种罪?求您了!轻一点儿!哎呀!还是赶紧回城吧!”沈树鸣道:“那也得简单包扎一下!别瞧不起人啊!放眼整个大启朝,能让我老沈亲自包伤口的可不多。知府家的公子怎么了?我还是国公府的公子呢!”盈若一噎,赶紧闭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