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儿小声说:“我遇着花继忠了。”
赵凌云:“谁?”
赵大老爷可以确定,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花婶儿:“就是花瑞他爷。”
赵凌云差点没拿稳手里的水杯,“小瑞子他爷?他爷不是早死了吗?”
花婶儿的丈夫从军之后,一去不还,让花婶儿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人到中年后,好容易为儿子娶了媳妇,结果儿子从军后,也是一去不回。花瑞的娘亲改嫁,一去不回,花婶儿和花瑞从此相依为命。这都是老太太跟赵凌云说的事儿,这怎么,赵凌云目瞪口呆,早就死了的人又活了?
花婶儿:“他当年在阵前被抓了,然后被卖到了关外,就在钦尔沁做了关内奴,后来他娶了个番婆,就在钦尔沁安了家。”
赵凌云在脑子里把花婶儿的话捋了一遍,才问说:“谁把他卖到关外来的?”
花婶儿:“我问了,那该死的说是涂山王。”
赵凌云面颊一颤,这可是老仇人了。
花婶儿:“这事儿我没跟花瑞说。”
赵凌云纠结着说:“您确定没认错人吗?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花婶儿眼泪都流下来了,说:“人是老了,但眉眼再怎么变,也不会变太多的。”
赵凌云沉默半晌,看着花婶儿哭,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这种事谁能想的到呢?
“您,”赵凌云最后还是决定要把事情问明白,他问花婶儿说:“您恨不恨他呢?”
花婶儿:“恨,怎么不恨?”
赵凌云:“那我让大力带几个人去把他收拾了?”
花婶儿一下子就僵住了。
赵凌云一看花婶儿这样,他就明白了,花婶儿嘴上说恨,可也没恨到要让花继忠去死的地步。
“他能在这里安家,也算是有本事了,”赵凌云便跟花婶儿说:“有个番婆媳妇,那他就不是关内奴了。”
花婶儿一边流泪,一边恨道:“他在这边儿孙满堂了,只可怜了我的小瑞子。”
赵凌云叹道:“也苦了您了。”
现实主义者赵凌云
花婶儿很难过,以至于她在赵凌云的面前落了泪,花婶儿这会儿有一个坎她过不去,她这些年算什么呢?
赵凌云在这个时候就非常明显地,显露出他思维方式的实用性来,赵凌云都没安慰花婶儿一句,这位直接跟正伤心流泪的花婶儿说:“那你想跟他相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