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玉堂此时根本不知道该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还是慢一些。
离展昭和杨逍进入襄阳王府才过了一天,今天是七月初六,距离某两人所说的七月初七还有一天。
杨展二人现在在襄阳王府拖住了襄阳王那些眼线,同时就近找寻关于盟书的消息;而白玉堂和李寻欢在外,手脚方便,有些事情打听起来也更容易。
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将目标仅仅放在那所谓的冲霄楼上,毕竟连着几个晚上查询,根本没有丝毫关于那破楼的消息。所以他们在探查的时候,尽力不放过任何一点不对劲。
许是因为解决了“白玉堂和展昭”这两个眼线所以松懈下来的缘故,也许是襄阳王那一方意识到朝廷对他们已开始调查,决定尽快举大事。这一天两人终于发现了襄阳城城郊异乎寻常的调兵遣将。两人潜入那秘密驻扎的军营,细细看过周围情况,不放过半点线索。
等两人回到客栈已是入夜时分,白玉堂连夜写了消息通过信鸽传递给开封府,一面与李寻欢议定明日再探。
第二天一早起来,两人吃过早饭正要出门,却被从内院冲出来的蓝落鹤一把拉住:
“快!白小子,月华丫头清醒了!”
“什么!”原本正要离去的白玉堂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提起精神,丁月华是他一直当做妹子来宠的,如今得知她痊愈,白玉堂自然无比欣喜。当下顾不得其他,向李寻欢胡乱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回到他们所住的那个跨院。
进入院中,耳内一片清晨的鸟语花香。丁月华正静静坐在回廊那里,背对着院门,瞧不见她的表情。
“丫头!”白玉堂喊了一声,缓下脚步走过去。丁月华闻声转过头,看见白玉堂,怔了一下,神态复杂,似是呆了一般。
“丁丫头,还认得我么?”白玉堂看她面色,慢慢靠过去,离丁月华还有两步距离的时候,少女忽然扑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腰,嚎啕大哭:
“小五哥……”
“乖!没事了……”白玉堂轻抚她的头发安慰,感觉怀中娇弱的身躯微微发抖,心中有些怒有些涩:从小到大这丫头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何曾像现在这般脆弱?想起蓝落鹤的话,也不知她是受了怎样的打击,才会变成如今这般。
低声安慰了半天,丁月华才重新起身,一面揉着哭红的眼一面喃喃的问:“小五哥,怎么就你一个人,展大哥呢?”
“他有事出去了,暂时不在这里。”白玉堂觉得自己从来都没对丁月华这般柔声说过话,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才道,“倒是你,究竟是遇见了什么事情,竟会受到这么大的打击?”
丁月华似乎想起什么,颤抖了一下,才看向白玉堂喃喃道:“我家出事了……”忽然又强打起精神扯住白玉堂的衣袖,“小五哥,你先别管具体情况,快和展大哥离开这里,离开襄阳,那冲霄楼——你们闯不得啊!那是专门针对你们的陷阱,一旦去了……”
“区区一个冲霄楼,五爷怎么可能放在眼里!”白玉堂不以为然,继而狐疑的皱眉,“等等,丫头,你是怎么知道那冲霄楼之名的?”
“这个……”丁月华微微低下头,咬住下唇,显得犹疑不定,半晌才道,“我……小五哥……我可不可以不说?”
“丫头……”
丁月华沉默了一下,才下定决心道:“其实我是从我妹妹那里知道的。你知道我有个孪生的妹妹叫月影,只是从小不愿出门,没几个人见过她……我这次回去才发现,月影已经不像是月影了!”
她说到这里神色又变的惊慌起来,身体还阵阵发抖。白玉堂忙伸手抚摸她后背安抚,皱眉道:“月影?她——这话怎么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丁月华徒劳的摇头,一把抓握住白玉堂的手,“小五哥,月影她要害你——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月影——总之那晚上我听到她和另一个人说,在襄阳弄了个什么冲霄楼,定要你们两个命丧于此!”
“就这样?”白玉堂皱起眉——这事情未免也太玄奇了些。
“你不信我?”丁月华看到他这般神色,委屈起来,只拿眼瞧着他,眼中还有泪花转动。
“这……”白玉堂按耐住想要伸手揉揉眉心的冲动,“不是小五哥不信你,只是你说的实在是……”
“我知道那冲霄楼在什么地方!”
丁月华忽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一咬牙说道。
“什么?!”这下白玉堂真的吓了一跳,“你怎么……”
“我后来……后来又遇上那时和月影说那件事情的另一个人,亲耳听见他说的。当时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个穿着紫红色衣衫的人,看起来很妖异的人……”
忽然“嘭”的一声,白玉堂一拳砸在旁边走廊的柱子上,发出的剧烈响声惊得丁月华一跳,生生断了音。
“紫红衣衫,看起来很妖异的人?”
白玉堂重复着丁月华的描述,脑海中顿时勾勒出李菊风的形象:“他是不是面色苍白,嘴角总是上挑,一双眼细长,还拿了一支紫红色的短笛?”
丁月华偏了头想想:“笛子我没见到,但是那个人长的就像和你说的那般,小五哥,你认识那个人?”
“当然!”白玉堂嘴角扯出一抹怪异之极的笑来,“我和他算是老相识了——月华,你说你知道冲霄楼在哪儿?”
……
住进襄阳王府,一切都还算顺利。再怎么说展昭也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襄阳王府也不敢如何为难他。再加上包拯早有先见之明,让他提前备了案子在身,有人询问只要托词前来襄阳办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