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组织红焰的少主,当初控制展昭的神秘男子,也是导致这场时空错乱的北宋的罪魁祸首。李寻欢琢磨着当初白玉堂告诉自己的讯息,抬眼去看,白玉堂上挑的双眼中正抑制不住的散发着杀气。
——对白玉堂来说,有些事情在座四人只有他亲身经历亲眼所见,那种恨与仇视远非旁人所能理解,甚至展昭都不能。
然而展昭是知道白玉堂的一些微妙心情的。他在桌下不着痕迹伸手覆上那人攥紧的拳头,安抚性轻拍,沉吟道:“他会出现在这里我到不意外,毕竟我们早就知晓红焰与展天禄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岸剑七,案件三……哼哼,说白了不过如此。”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死前的遗言,以及当初相国寺内岸剑七的那场案子。后来的发展证明红焰与展天禄脱不开关系,那么若红焰是襄阳王府的合作伙伴,也不是很出乎意料的事情。
感觉到情人无声的关心,白玉堂轻笑了一下,瞬间沉淀好思绪,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如此一说,我们先前的猜测应该都联系起来了。”他说着,起身到一旁书桌前取了纸笔,沾了墨,一笔一笔将几个名字写在上面:
襄阳王,红焰,李菊风,展天禄,岸剑七,案件三,梅园,常州展家,开封府,相国寺。
写到“寺”字,顿了一顿,接着又加上三个名字在其后:
西夏,大宋,冲霄楼。
白玉堂写得一手好字,钧劲有力且潇洒肆意。然而这个时候没人有心情欣赏他的墨宝,众人神思都在那几个名字上。白玉堂并没放下笔,而是又沾了墨,道:
“为防麻烦,不如现在就先将我们所知道的一起整理一下好了。反正这里没有旁人——”说着似笑非笑看了眼杨逍和李寻欢,其实之所以要整理一下,原本也是为了说给他二人知道。
“从最初开始——猫儿,我若有忘的,你来补充便是,毕竟‘这边’还是五爷知道的最多。”他按住要起身的展昭肩膀,向着那人点点头,展昭无奈,便依他坐下身,双眼只瞧着桌面那张写了字的纸。
白玉堂笑了笑,提笔在“常州展家“上画了个圈:“起因来自于这里,猫儿的爹,也就是有名的江南世家常州展家家主被害身亡,留下‘案件三’的遗言。猫儿的娘亲为防万一,将他送入相国寺避难。”说着,笔尖绕到相国寺上,同样一个圆圈画下,“而展昭要避开的,正是展家那位二爷,展天禄。”
画下第三个圆圈,白玉堂看看展昭,展昭点头道:“不错,虽然当时不知,然而那年害我坠下悬崖的正是展天禄派来的人,这一点后来在娘亲那里得到证实,至于动机——以前娘以为是为了家产,现在看来,我展家那点家产恐怕填不满那人的野心。”
杨逍冷笑道:“人的野心无止境,能求到更多的就绝不要较少的。”他想起过去六大派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之间无休止的争斗,甚至倚天剑,屠龙刀所导致的各种贪婪盛会,笑的愈发不屑。
白玉堂道:“这个不急,我们继续——之后展天禄派人暗算过猫儿,不过没成功,有了今日的南侠,而因为某些原因——”他顿了一下,展昭瞟过来一眼,微微翘了嘴角,奸诈猫儿也似,“咳——我们回去相国寺,又遇上命案,这回是‘岸剑七’。”
“案件三和岸剑七?这其中有什么联系?”李寻欢看着白玉堂在第五个名字上画了个圈,又与第六个连上,敏锐的眯起眼。
“这就要联系到后面了。”白玉堂将手中墨色渐浅的毛笔提起来轻巧的转了转,“后来我们离开相国寺去了常州,又遇上一件命案,巧的很,当时正遇见了蓝落鹤蓝先生。他告诉我们,红焰有许多种兵器,作为杀手,彼此的杀手锏也有所不同。但他们的兵刃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无论什么兵器,上面绝对会有倒刺,让人伤上加伤。”
李寻欢立即道:“那个岸剑七的兵器上也有倒刺?”
“不错。”展昭道,“那时相国寺里那场命案,负责检验尸体的那位朋友告诉我们,那两个死者虽是被人一剑毙命,但伤口上有不明显的拉伤痕迹——岸剑七的剑就有能做出这样的伤口的机关,这也是他认定岸剑七就是凶手的证据之一。”
“这可真是……”杨逍嗤笑了声,不置可否的看向白玉堂,“继续。”
白玉堂挑挑眉,用笔尾点点展天禄的名字:“这次出场的依旧是这位,死的人也与他有关系。再加上他当初派去相国寺逼猫儿跳崖的那几个露了行迹,让我们确定‘岸剑七’也好,‘案件三’也好,都和这位展家二爷脱不了关系。”
“再之后来的就是这位了。”笔尖重新摩擦纸面,这回圈上的是李菊风的名字,“因为身边有个人——也就是猫儿的义兄秦玄漠和李菊风有仇,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李菊风是红焰的少主。然后就是混乱,李菊风控制了展昭,小玉的出现……”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一下,看向李寻欢道:“说到这里,五爷一直忘了问,那个小玉还有那个叫做沉香的混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呃……”李寻欢被问得一愣,看看杨逍,后者同样用一副好奇的神色瞧着自己。他不由的苦笑一下,摇摇头道,“莫要问我,老实说他们是什么人,我也不清楚。”
“哈?”这下四个人中倒有三个同时瞧他,李寻欢苦笑着揉揉额头,“那两个少年——嗯,当初跟了我一路,然后就忽然说我是他们的舅舅。之后更是弄了些奇怪的法术让我到了北元——也就是杨兄的朝代。我自己也莫名其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