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岱安仔细辨认,依稀认出有些是傅云帆的属下,大名府竟已是谢昆囊中之物。而其他不少士兵,林岱安猜测,是集结各处的红莲世人充当官兵。
官兵们纷纷让开道路,只见谢昆着一身简单便衣,一派从容之色,面带微笑,胸有成竹地大步走至瑶台中央。
官兵们开始给百官们发放解药,众人服下药,果觉神清气爽,顿时一个个面带喜色,纷纷求告谢丞相,说自己家中妻儿老小,也都需要解药。
谢昆很是大方,要多少给多少。
只除了王太公父子二人。
谢昆凝视着这两人,微笑道:“王家长子王琅,临战而逃,致西北军大败。次子王琳,与红莲世勾结,故意泄露军情于罗刹,借此拿下统兵之权,乃至使淦州城沦陷,百姓伤亡无数,更害得天子命丧,险些酿成国破之患,罪大恶极。王仑教子无方,纵子行恶,革去官职,押入大名府待审。王太公年老昏聩,卖官鬻爵,剥去其公爵之位,一同押入大名府。”
谢昆念了一堆王家人的罪状,抬手一挥,官兵一拥而上,要将王家父子二人拿下。
林岱安唰一声抽出天子剑,飞身一跃,挡在其间,蹙眉问道:“敢问丞相大人,这一桩桩一件件,可有罪证?”
谢昆叹息一声,感慨道:“林岱安,本官原就十分爱惜你,如今陛下被练空桑所害,太子尚且年幼,正需要你这般的孤直之臣,你可愿意,继续扶持太子?”
谢昆这是在让林岱安抉择站队,选谢家,还是王家。
原来谢昆的算盘,并不是扶持谢玉楼登基,更不是扶持什么殷莲后人,而是扶持太子。
眼下的形势,任谁都会毫不犹豫地选谢家。
钟尚林在谢昆背后,拼命朝林岱安使眼色。
林岱安冷笑一声,“王家人勾结红莲世人?谢大人,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明白,谁才是红莲世人。”
谢昆佯装沉痛之色,慢悠悠道:“红莲世昨夜入京作乱,连我家义子谢玉楼,都命丧红莲世之手。”
众人一惊,又听谢昆道:“诸位无需惊慌,所幸,红莲世已被本官全部剿除,红莲世主,也已被本官缉拿。”
说着,他转身,朝钟尚林伸出手。众人见钟尚林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大叠书信纸张,递给谢昆。
“这里,有王琳泄露军情的证据,还有王琅与练空桑私情甚笃、早就暗度陈仓的证据。红莲世主亲自指认,练空桑与红莲世勾结,残害天子、烧死许多在朝官员一事,王太公早就有所预料,却因袒护长孙王琅,假作不知,使得天子与我朝诸多同僚,惨死于大火之中。”
谢昆将那些罪证,递给在场的礼部尚书宋澜。
过了好一会儿,宋澜才抬手接过,一张张翻看,神色愈来愈惊。
谢昆微微俯身,亲自将宋澜搀起,微笑道:“宋大人无需忧心,太子已被营救,眼下安然无恙。”
宋澜抬起眼,神色踌躇,问道:“太子现下在何处?”
谢昆拍了拍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