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朝心里,自然是没有任何人能比得过楚天涯的,他有些不满道:“你和他交过手没有?能过几招?”
病秧子摇摇头,“没交过手。不过,要真打起来,大概也能打个平手吧。”
花朝不信,“你吹牛。”
病秧子笑了笑,没有反驳。
两个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瞧着漫天星光,渐渐入睡了。
第二日一早,病秧子又不见了。
花朝有些生气,他觉得病秧子说话不算话。
“你做我的人,听我的话”,这句话,任谁来听,也不是分别的意思吧?
这次,他追了好久,没能追到病秧子,却遇见一群黑心的强盗。
强盗正在抢一批据说是要运往西北的物资,花朝虽不懂战事,却也懂得军中物资的重要,也懂得战乱之下百姓皆苦的道理,当下便出手除恶。
花朝与他们交上手,才发觉这群强盗不简单,倒像是受过特殊训练,一招一式颇为狠辣。
他们人多势众,花朝身上挨了好几刀,浑身是血。
“我真是没用,”快要支撑不住时,他头一次生出心灰意冷的念头,“若是楚天涯,必定能将这群强盗全都杀死。”
他脱力倒在地上,转念又想着,“若是病秧子在,闻见我身上的血腥味儿,又要生气了。”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听到了他的心声,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也不知哪里来的,从天而降一般。
那人一身水墨衣衫,头戴斗笠,腰悬玉箫,手中一把长刀,如流星般在那群凶神恶煞的强盗间穿梭。
只短短几瞬,人便倒了一地,几乎无一例外,全是一刀封喉。
只有强盗头目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脖子上都是血,挣扎着用气声问:“你……你是谁?”
那水墨人影淡淡道:“天涯浪人,楚辞。”
说完,一刀插入那头目的心口,鲜血喷在斗笠上,顺着滑下来,哗啦啦滴在地上。
花朝愣愣瞧着这一切,如梦似幻。
楚天涯掀开带血的斗笠,远远丢开,花朝才发现他双眼上还蒙着一层白纱,如今那白纱上也溅上点点血斑。
楚天涯先是解开自己的水墨衣衫,脱下丢掉,最后,才扯开眼上蒙着的白纱,露出那双花朝十分熟悉的、灰色的双瞳。
楚天涯俯下身,将花朝抱起来,脸色苍白得吓人,语气依旧是冷冰冰的,“别死。”
花朝想:我做你的人,听你的话,你既叫我别死,我当然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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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薛灵均问。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