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绣儿便是魏典养在这里的外室,她父亲曾是沅州的一个偏僻之地的县令,后来因贪污罪入刑,病死狱中。
至于是否真的贪污,或者真的病死,那便是陈年旧案,一时也查不清楚。
魏典蹙眉道:“林大人找她一个妇人做什么?有什么事,冲我来便是。”
安绣儿是罪臣之后,魏典怕林岱安是为此事。
林岱安却道:“等她出来,我问她话,魏大人一听便知。”
魏典更加不愿意了。
“魏大人,别逼本官不讲情面,硬闯入室,吓到小孩子,就不好了。”
那女童瞅来瞅去,对着屋子大喊道:“娘,有人找你!”
“谁呀?”
一个清脆好听的女声传来,随后,就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妇女走出来,看上去十分年轻,不过二十出头。
她一见到林岱安,脸色当即就变了变,随后露出笑容,“这位可是被当今天子封为天子剑的魁林玉郎?”
林岱安谦虚道:“愧不敢当。有几句话,想问一问夫人。”
安绣儿一边走上前,一边笑着说:“林大人有话,只管问。”
她经过到魏典身边时,突然扬袖洒了一把粉。
林岱安早有防备,手下人抄起腰间的水壶就朝两人泼过去,又拎起两个袍子将二人分别蒙头盖住。
魏典先是迎头被洒了一把粉,紧接着又迎面泼了一头水,还没来得及反应,又两眼一黑,被迎头罩上一个厚厚的袍子。
他一把扯下厚袍,就听林岱安道:“魏大人还是赶紧去洗洗,否则晚一刻,只怕会引火烧身。”
魏典一听,竟真开始觉得脸上头上有点火辣辣的,再看脚底下,地上的粉末被骄阳一晒,已经开始着火。
魏典恍然明白过来,转头就奔向屋里去,估计找水去了。
等他出来时,林岱安已命人将他女儿看护在一旁,逮住了安绣儿。
魏典不可置信,震惊地瞪着安绣儿:“我……我是你的夫君,是你孩子的爹,你……你怎能这般对我?还当着女儿的面,你……你竟这么狠心?”
安绣儿头发湿溻溻地滴着水,红着眼睛,别过脸去不看他。
林岱安沉声道:“安绣儿,你若肯老实招供,是谁指使的你,我便替你隐去女儿的事,叫她免落罪人之后的命运。”
安绣儿看了女儿一眼,咬着唇,沉默不语。
魏典没想到自己竟遭了骗,顿时觉得平日里安绣儿的温柔体贴都是假的,亏得他这些年小心翼翼地将她藏在这里,生怕被人发现,又对她那般宠爱,原来竟是一场阴谋。
他又伤又怒,气得要上前,扬手要打安绣儿,被林岱安的属下拦住。
“你这个毒妇,竟要杀我!还不快快招供,连女儿也不顾了么?”魏典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