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葛子林,夏云卿,连旁边方行也愣住了。
他只知自己父亲被迫害直此,却一直不知道自己父亲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从他曾经的语气里,他兴许猜测到一点不普通,却从未想过……竟与皇室挂钩?
司空!这是只有皇族才有的姓氏!
“司空乔……”七先生喃喃自语,似乎想起什么,“是了是了,乔,那是我定下的名字。本以为用不到了……”
七先生道:“孩子,我的孩子。你不是夏家的人,你是我司空廉的儿子,你注定是皇子身份,怎可与这些人同流合污!”
他话锋一转,突然直指葛子林与夏云卿,“他们都是你的敌人!仁皇也是!九王爷也是!”说到此处,他似乎愤怒起来,“司空仁!你居然藏匿我的儿子,甚至将他隐姓埋名,你安的什么心!什么心!”
他上前几步,拉住了苍乔的手。苍乔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他拖到了与云卿他们相对的另一头。
饶是葛子林再聪明,此刻也傻了。司空廉……司空乔……
七先生,就是曾经的七皇子司空廉!
夺位的历史在脑海里猛然转过,连夏云卿也是清楚明白了!
“你没死。”葛子林喃喃道:“你……当年满门抄斩,明明没留下一个活口……”
司空廉阴笑道:“可惜我命大,自有先皇保佑。当年代替我送死的是我身边一个近臣,我却是逃了。”
他一路狼狈逃京,许多物件俱是来不及带出。他本想去找敏夙,至少拿回那枚戒指,只要那戒指还在,他便还有希望。可等他去时,敏夙已经不见了。他没有时间再找人,只能独身离开了京城。从此一躲,便是几十年。
当年风光的七皇子司空廉已消失与人间,如今再无司空廉,只有一个狼狈的七先生。
他的额角已有了白发,面上亦不再年轻,可那又如何?他辛辛苦苦筹划许多年,为的就是夺回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他对自己身边的苍乔慢慢道:“你可知,你的父亲差点被亲兄弟杀死?你可知,你的家人已全死在当年的京城里?你可知,你本来应是太子,而不是人人口中的草包,白白被人欺负到如今!”
太子?苍乔愣住了,事情发展太过诡异已经超出他的预想。
葛子林突然道:“住口!你休要信口雌黄!当年圣旨钦点,皇位传与十一皇子!当时的所有朝臣都能作证!”
“哼。”司空廉不冷不热哼了一声,“你们这些人怎么可能知道真正的内幕?司空仁根本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你们只看到他的仁慈,却从未看到他的残忍,若是仁慈,他如何能对自己兄长下次凶手?如果仁慈,他如何能在先皇辞世的时候,让司空定带兵阻拦我,修改了诏书!”
葛子林此时不亚于被五雷轰顶,他蹬蹬后退好几步,方才道:“你是说……原本的皇位应该是……”
“没错。”司空廉眼里闪出恶毒和仇恨,“若是他不使出这种手段,如今一人之上的人,应当是我!”